这个计策在第二天的傍晚实行。阿噶部人很顺利的攻下了山头。他们的族人声势浩大的进入了山洞。
晚上的庆祝自然少不了,一块块血淋淋的生肉送上他们的面前。
饭过三巡,待所有阿噶部人都昏昏欲睡的时候,野人首领带着他的队伍杀了回马枪,将阿噶部人一个不留全部斩杀了。
咸鱼跟着野人回到山洞,洞口还没踏进去,已被浓烈的血腥味冲了鼻腔,她捂住鼻子,拒绝进入,胸口也翻涌的难受。
男人望着她蹲下身要吐不吐的样子,没有执意让她进入,而是派了两个五大三粗的手下守在她身边,自己带着人进入山洞收拾残局。
洞外的咸鱼看着一具具抬出山洞的尸体,惊恐的同时再也控制不住干呕了起来。
她不知道有多少人因为她的一个计策失去了生命,一具具被抬出来的人,似乎都在控诉她的恶毒,她的残忍。
从小生在红旗下长在阳光里的她,眼睛看到的都是美好的,充满阳光的,耳朵听到的都是正能量的,积极的。杀戮这个词只在武侠小说或是电视剧上看到过。
从没想过有一天,她手上会沾染那么多人的鲜血。所以她无比害怕无比恐惧,死人,她长这么大还没见到过。村里有老人过世,她的家人从不让她去看,家里年纪最大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皆健在,所以她长这么大从未见过真的死人。
胡思乱想着,咸鱼忍不住浑身颤抖,恍惚间,她看到一张张满是鲜血的脸,惨白没有生气的脸,在她面前飘过,一双双眼睛都是对她的控诉质问。
巨大的压力与恐惧彻底击垮了咸鱼的意志力,她忽然尖叫哭喊了起来。
把守在她旁边的两个野人吓了一大跳,两人面面相觑,想着要不要打晕她。
这时,野人首领寻声跑了出来。看到失控抱住自己尖叫的咸鱼,疑惑的目光转向那两个手下。
两个手下也是一脸懵逼,无法给他解惑。
杀戮对他们来说再正常不过了,没有人能猜到咸鱼是因为什么崩溃。
野人首领最终一掌将咸鱼劈晕了,然后抱起人就往山洞去了。
咸鱼醒来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浓烈刺鼻的血腥味依旧折磨着她。如果这个地方必须要靠杀戮才能活下去,那么她必须逃离,她要回到自己的地方去,回到那个没有恐惧没有杀戮,没有黑暗没有争抢的地方去。这一次无论如何都要逃离这里。
咸鱼顾不得那么多了,从石板床上下来,用力拔出插在墙上的火把,按着记忆中的路线往山洞口走去。
“你……回……不……到你……的……家。”
忽然一句不连贯的,蹩脚到不认真听都听不出意思的话,传入咸鱼的耳中。
但是咸鱼听明白了。不因什么,只因这是这么多天,她唯一听到的与自己语种相似的话。
她转过身,看向声音来源处,只看到野人首领站在她的身后。
“你会说官话?”一句带着质疑的肯定句。
男人闻言,摇摇头,及其吃力的再开口:“不、知、道。”
咸鱼却似抓到救命稻草一般,突然抓住男人的手臂摇晃着,“你快告诉我怎么离开这里?我要回到我的家乡去,这里我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她以为对方会说一点,定也能听懂她的话,然而终归事与愿违。
“我太久……没说了……听不懂……”口音极重极重的普通话,好在他说的慢,在咸鱼能听懂的范围内。
抑制着内心的狂喜,咸鱼一字一顿得问道:“你来自……哪里?为什么……在……这里?”
男人摇摇头,说:“这里……安全……外面……会死。”
八个字,很简短,但是意思咸鱼知道了。凭她自己,离开了这里,在外面不一定能生存。
不过她现在的心情平稳了很多。既然这个男人也会说普通语,虽说的很蹩脚,但起码自己能与之沟通。
至少他们两个算是同类人了,他之所以变成现在这样,或许只是来的时间久了,已经融入了这群野人。
人多力量大,现在他们两个天涯沦落人相遇了,离开这个鬼地方的几率就大了很多,不急,慢慢来,总能找到回家的路。
“我不走了。”咸鱼心中有了新的计划。
“你……怕……”男人又努力憋出两个字,尽量让咸鱼听懂。
他一边说着,一边指了指山洞。
咸鱼明白了他的意思,点点头,“我怕,怕那些因我而死的人,怕这里面的血腥味。”
男人看了看她,忽然抓起咸鱼的手腕朝一个方向而去。
“我的……你睡……我在。”
环顾四周,咸鱼想起这是野人首领的住处,感激的回给他一个眼神,便躺在了铺着虎皮的石板床上。
接下来的几天,野人首领带领着手下重新整肃了山洞。咸鱼在他空闲之际,抓着他一个字一句话的教他说普通话。
慢慢的,两人的交谈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