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瞎子按约在长白山下不远的小木屋里等着小哥。

他到这里已经半个多月了，这哑巴怎么还不出来。

现在已是深秋，天色将暗，黑瞎子支起了火盆，烤火的间隙还时不时地望向外面，嘴上碎碎念着，“该不会门被冻上，哑巴打不开了吧？”

要真是这样那自己要不要去看看，可他转念一想，就凭哑巴那身手还有打不开的门吗？

所以还有一种可能，那是最糟糕的事了。

哑巴又不记得他了。

想到这里，黑瞎子叹了口气，自己怎么这么命苦，又搭时间又搭人，少赚了多少钱。

“咯吱”木门被打开，黑瞎子抬眼一看，哦吼，是哑巴回来了。

刚想开口询问一番，却看到小哥腿后冒出个头，想问的话直接变成了，“哑巴，你回……你生孩子去了？”

小哥平静的看了他一眼。

瞎子推翻了刚才的话，“不对呀，哑巴你离开还没一年呢，怎么孩子都五六岁了？”

小哥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直接牵着小阿余坐下，拿起地上的木棍拨弄着火盆里的烤红薯。

黑瞎子把门关上，也坐了过来，看着哑巴在剥红薯，自己则悄悄靠近小丫头，小声的问起来：“小孩，那个哥哥从哪里把你带来的，告诉哥哥，哥哥给你买糖吃。”

小阿余疑惑地歪头看着他，“从家里带来的呀，”说完眨眨眼，这个人怎么这么傻，不从家里来那从哪里来呀？

“…”瞎子感觉自己被一个小孩子给糊弄了，偏偏还很有道理，没毛病。

小哥把剥好的红薯放到小阿余手里，“尝尝。”

啊呜，小阿余咬了一口，香香的甜甜的，两只眼睛都在放光，“好吃！”

闻言小哥又盯住了另一块。

黑瞎子急忙从火里扒拉出来剩下的最后一个，抬手指了指墙角的小半袋红薯，“那儿还有呢，给我留一块吧，残疾人不容易啊。”

小哥又拿了三个埋进火堆里。

瞎子拿着剥好的红薯，哄了半天，红薯进了小阿余的肚子，但他想知道的一句都没有。

小阿余表示很为难，她说的都是真的啊，怎么就不明白呢？

摇摇头，红薯烤好了，吃完再想。

可是，三人围着火堆里扒拉出来的烤红薯，都沉默了。

瞎子指着地上三个看不出模样的东西笑出声，“哈哈哈，我牙口不好，这黑炭球，你们自己享受吧。”

小哥将红薯翻了又翻，小阿余蹲在旁边看着。

听到瞎子的话，两人齐齐地盯着他。

黑瞎子被盯得默默转移了视线，手上却又拿了三块红薯放进火盆里，恨铁不成钢道：“不是我说，你们两个当个人吧。”

真是的，怎么被看两下就妥协了呢。

不行。

“哑巴，这得加钱！”这是他最后的倔强了，必须加钱。

“嗯。”小哥应了一声。

小阿余想了想，把自己脖子上的吊坠塞到小哥手里。

“哥哥这个给你，当饭钱，大方哥哥说过，吃饭要给钱的。”

这些她都记着呢，在外面吃饭要给钱。

这个坠子值钱。

“戴上。”小哥想给她再戴回去。

小阿余直摇头，“不戴。”

瞎子看着，连连应声，“哎什么宝贝，让我看看。嗯……小丫头你以后的饭我包了怎么样？我的拿手好菜吃了的都说好。”

真是个宝贝，哑巴不要给他也行呀，别说饭，衣食住行他都包了。

这边小阿余直接把坠子缠在小哥手腕上，还打了个结。

闻言回过头来看着他，糯糯的说：“已经给哥哥了，没有了。”

想了想，把自己手腕上的小镯子拿了下来，挨个在他手上比划一下。

嗯，好像小了。

“要不你等我下次回家再给你？”

小阿余想到家里还有一堆漂亮的宝贝，似乎可以送人。

“行，那我记下了，回去给你做我最拿手的青椒肉丝炒饭。”

“好。”小阿余认真的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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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头，快来吃饭了，青椒肉丝炒饭快来。”黑瞎子把炒饭放在桌子上，回头朝着院子里喊着。

“等一下，这就来！”坐在凳子上的小阿余听见后先是回答了一句，接着感受了下头上的动作，叹了口气，“哥哥，还没好吗，还要多久啊？”饭都做好了，头发还没扎好，她好饿啊。

小哥望着手里握着的头发，神情凝重，“再等一下。”

黑瞎子在屋里半天只闻其声不见其人，解下围裙随手丢在椅子上，向院子走来，“我说，扎个头发这么简单的事，哑巴你怎么用那么长……时间，我……这是怎么回事？”

黑瞎子也变了神色，径直走到小哥旁边。

小哥手中握着的头发现在已经垂在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