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耹紧锁着眉头,抓着伯鸾奕的左手,水汪汪的双眼从下往上看着伯鸾奕,眼神中好似充满责备。
“怎么那么不小心。”钟耹说完,瞬间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不够妥当,自己以什么身份,或者说凭什么责怪自己的大boss呢?
随即钟耹松开了伯鸾奕的手,转身扶起咖啡杯,清理着桌面上其他浸湿的文件。
但又担心伯鸾奕的手,时不时瞟向伯鸾奕的方向。
只见伯鸾奕右手笨拙地解着左手绷带的扣结,也许是单手不方便的缘故,扣结越结越紧,直接成了个死结。
伤口总不能一直沁在咖啡液体中啊。
钟耹皱了皱眉,再一次将伯鸾奕的左手揽到自己怀中,“我来吧。”
伯鸾奕一愣,心中窃喜,但依旧面无表情,好像钟耹所作所为都是理所应当的。
钟耹尝试了下,也解不开左手上的那个死结,只能用剪刀小心翼翼地剪开一塌糊涂的纱布。
纱布之下的手掌上,遍布深浅不一的伤口,红肿不堪,有些伤口皮肉都翻着;有的则因为血迹粘连着纱布,扯都扯不开......
“这,到到底怎么了?”钟耹眉头紧锁,看着可怖的伤口,内心还是会颤动。但想到伯鸾奕那句“不管你的事”,钟耹又补了一句,以免显得自己多事,“你不想说就算了。”
“昨天手掌不小心按到了碎玻璃上。”伯鸾奕低头看着略显紧张的钟耹,内心不知道哪个地方,瞬间柔软了许多,便乖巧回答道。
钟耹谨慎地将纱布全部取下,然后用酒精将伯鸾奕的伤口挨个进行了消毒。
伯鸾奕算是个汉子,酒精消毒那么多伤口,哼都不哼一声,钟耹也算佩服。
因为医疗条件有限,钟耹只得用无菌纸巾将伯鸾奕的左手包了个严严实实,随后又用宽胶带缠了好几圈,才算作罢。
伯鸾奕看着自己被包扎成哆啦A梦的手,忍不住轻笑一声。
“笑什么啊,不要好心当作驴肝肺。”钟耹直抒自己的不满。
“不敢不敢,只是很认可钟小姐的心灵手巧。”伯鸾奕看着有些气鼓鼓的钟耹,嘴角的微笑洋溢起来。
“临时的包扎,等你忙过这会,还是要去医院的哦。”钟耹无奈地看了伯鸾奕一眼,这男人怎么这么好看!稳住心智,钟耹便转身面对电脑,展开了工作的姿态。
两人的配合默契,没再花费多少时间,稿件就全部完成了。
伯鸾奕又细细的过了一遍稿件,便让钟耹对外发布了。紧接着伯鸾奕又打了好几通电话,安顿着后续的工作。
钟耹乖巧,实则是困的,趴在办公桌上,不紧不慢地欣赏着伯鸾奕的颜。
伯鸾奕皱着眉,一边通话一边思考。无意间看到钟耹望着自己的双眼,泪汪汪的,像是充满了等待的委屈,他的心一下子软了。
“怎么,哭什么?”挂了电话,伯鸾奕又些歉疚,但又有点莫名其妙。
“困的。”钟耹又打了个哈欠,坐直身体,“奕总,还有什么我能做的吗?”
这句话看似是主动积极找事做,实则是没事了赶快让老娘回家!
伯鸾奕低头看了下自己的腕表,时针快指向了11这个数字,便站了起来,“走吧,我送你回家。”
便不容拒接地往门口走去。
“不用了奕总,我自己能回去。”钟耹站起来赶忙拒绝,毕竟不想和他再有感情上纠缠,或者说是自己一厢情愿的心动吧。
欣赏就好,减少接触,不要心动。
钟耹内心坚定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