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钟耹在伯鸾奕的提问下，回答的还算比较顺利，也按照伯鸾奕的要求，答对一题，可以吃一口饭。

可越到后面几页，钟耹总是坑坑巴巴，完全没有最开始的对答如流了。

时间流逝，指针指向了午夜十二点，钟耹到现在都没能安安心心吃个饭，还要面对伯鸾奕冰冷的脸。

加上之前连续的加班，人际关系的复杂，钟耹不知怎的，疲惫感和心中的委屈接踵而至。嘴里嚼着答题后的奖励，眼泪却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一滴又一滴，顺着脸颊缓缓流淌，滑过小而翘的下巴，滴落在地面上。

整个过程安安静静，眼泪像不是从自己身上流出的一样。

伯鸾奕皱着眉看着材料，很是不耐烦，钟耹的学习进度太慢了，后天上午就要考试了，现在看来，钟耹怎么可能学的完。

伯鸾奕心烦气躁，刚想训斥钟耹吃完了没，可一抬眼，那委委屈屈，娇娇滴滴，眼圈通红，静静落泪的模样，像一把利刃扎进了伯鸾奕的心里。

心疼了。

可也更气了。

不就是学习嘛，不就是背诵嘛，怎么还哭开了。

伯鸾奕揉了揉突突跳动的太阳穴，深吸一口气，抽了两张餐巾纸递到钟耹面前，“哭什么。”

原本钟耹只是眼泪静淌，这一问，那一直压抑的情绪瞬间就崩溃了。

“我......我.....我肚子饿，我.....我就想吃个饱饭。”钟耹抽抽嗒嗒的哭泣着，“可你.....你都不让我吃个饱饭。我.....都.....我.....这段时间好累的，我记不住嘛，你还那么凶，凶死了.....”

“我没有凶你啊？”看着眼前钟耹娇滴滴，委屈的要吃饭的模样，伯鸾奕气愤的脸，忍不住松懈下来，声音也不再冰冷。

“你.....你是没有凶，但.....但是，你的脸冷冰冰的，很吓人的。呜..........”钟耹把脸埋在双臂里，压抑着声音，哭了出来。

此时的伯鸾奕完全懵逼，原本是为了钟耹好，怎么到现在，自己像是个恶人，不仅凶，而且还不让人吃饱饭？！

伯鸾奕很是无语，靠着钟耹身边坐了下来。

但是，从小到大，都是别人围绕着他转的伯鸾奕，根本不会安慰人，只是心急，却也无从下手。只会往钟耹手里塞上两张餐巾纸，等她摸完眼泪，或者擤完鼻涕，再给她塞餐巾纸。

然而，有些事情总是意料之外的让人崩溃。

突然间钟耹停止了哭声，抬头定定望着伯鸾奕，娇俏委屈的面容，挂上了惊恐，后转为谄媚一般的笑容。

“那个......奕总，我有个事情呢，需要你帮忙......”

面对又哭又笑的钟耹，伯鸾奕面容看似波澜不惊，其实内心已经有些慌张了。

活了这么多年，见过了各式各样的女人，但钟耹这种，实属罕见。

“嗯，你说。”至少钟耹不哭了，伯鸾奕也算松了口气。

“我......貌似......来大姨妈了......”红晕布满钟耹的两颊，怪不得自己今天的情绪说崩就崩了呢，“你能不能帮我去买个卫生巾......”

钟耹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面容也越来越红，最后直接把脸又埋进双臂中。

过一会儿，见伯鸾奕不吭声，钟耹悄悄露出乌溜溜的眼睛瞧向伯鸾奕。

总是冷若冰霜的伯鸾奕，面容沉静翻看着手机，原本无血色的耳廓，此时也变得红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