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屋内，一对中年夫妻在厨房里紧张的忙碌着，和普通家庭做饭时的样子并无二致，当然，前提是，他们所用的食材不是一具尸体的情况下。

“难以想象，才这么小的年纪，就有如此多的恐惧与仇恨，真是让我感到着迷。”这个中年男人剜出了这具尸体的心脏，放在鼻子边，用力的吸了几下后，露出一股沉醉的神色。

他的视角往上移动，尸体脸上的样貌，赫然就是死去的柯察，脖子上还有一道恐怖的伤口。伤口上凝结着黑红色的血。

“不过，貌似出了点变故，从这具得到的尸体上来看，他的灵魂居然被分成了两半，而且，按理来说，他现在应该已经回家在吃我们的午饭了。”中年女人一边用剁骨刀剁下尸体的手掌，拿去煲汤，一边对着他背后的中年男人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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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个中年男人则是一边舔食着手上的心脏，一边不慌不忙的回答：“哦？是吗？那么，就把他找出来，哦不，是，引出来！”随即狠狠地咬了一口，其中的鲜血瞬间爆的满脸都是，向下滴落，舌头不断舔着嘴唇周边的血液，一抹意犹未尽的神色铺展开来。

————

“很抱歉先生，这边给出您的诊断是，您有严重的双相障碍，并且您目前的精神状态是有很严重的人格分裂。”

“先生，先生？您有在听吗？”

柯察在医生的话语中逐渐恢复了意识。

“呃……好的，谢谢医生。”

柯察接过病历本，医生按响了提示铃，呼叫下一位病人。

在他转身准备拉开门的时候，他注意到门中间的玻璃上，同样没有照出他的身影。

“所以，失败了么？我这是……又陷入了另一轮梦境中？”

医院外，柯察迷茫的看着车来车往。

“好像，不一样了呢。”

是的，在医院外站了许久，柯察感觉到自己现在并不像上一轮梦境中那样，身体会不受自己控制的去走那些好像被设计好的行为路线一样。相比较之前，突然多出了这么多的自由度。竟一时间有点不适应。

而且不像上一轮梦境，很多发生的事都是在记忆中有迹可循的，这次，他的记忆中只记得，他为什么会来到医院，以及这段记忆在医生的诊断声中就戛然而止了，他并不记得后面发生的事。

嗡~

一阵信息提示音打断了他的思绪，柯察掏出他非常破旧的手机。

他认得这个手机，他之所以有这个八年前型号的手机，是因为他的母亲认为他不听话的原因就是因为，网络上看了太多乱七八糟的东西，所以只给了他这个只能装一个通讯工具的超旧型号的手机，在装其他的app瞬间就会卡死的那种。

听起来很荒谬，但却又很贴合现实。毕竟无能的父母，总喜欢推卸自己的问题，并且做一些荒谬的事情来满足自己的控制欲，

“赶紧把这个月工资转给我。”

柯察看着他妈妈的聊天框中弹出的信息，他又往上翻了翻。

“没有我们，你早就死了，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做人不要没良心！”

上面隔着时间不久，就是语音条里唾沫横飞的说着类似这样的话语。再往上翻就没有了，看来已经都被删除了。

“难怪，难怪当初那时候我怎么总觉得自己工资不对，为此我还特地找当时的老板质问了一番。”

“不过，为什么？为什么柯觉他一直被这样pua，但他从来都没和我说过这些事情？”

嗡~又一声提示音响起，再次的打断了他的疑惑。

“搞完没有？搞完下午就赶紧过来上班，晚上12点之后在下班，把你上午请的假补上。”

“神经病！这种情况了我还惯着你？”

柯察不客气的直接“友好”的问候了下他的长辈，并且附带了一个国际通用友好手势的表情。

尽管这里连现实世界都算不上，但也算讨回了一点当年所受的悲惨遭遇，

其中微不足道的一点利息。虽然在梦中的这种行为，看起来有点像阿Q。

另一处，柯觉看着铜镜里第二团光亮中，柯察遇到的种种，柯察没有这部分的记忆，但是柯觉有，他清楚的记得，当年这一天，他回到家匆匆的吃完了饭，就赶回了工作岗位，马不停蹄的干到了深夜，那一天，累的他现在还记忆犹新。

铜镜内，柯察上了一辆公交车…

柯察看着窗外不断重复的景色，车窗上倒映出他的身影。

“呵，因为模拟不出更多的场景，所以只能这样不断的重复么。”

想到这里便也失去了继续看的兴趣，他转过头，在他前面，也是一对看起来只有十几岁的校园情侣。

“你们知道吗，如果我的出身，正常的话，起码长辈脑子正常的话，我现在应该和你们一样，还在享受这个年纪应有的校园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