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不说这些了了！”裴婉婉起身朝周淮走去，试图用行动去避开这个话题。

裴婉婉朝周淮一步一步逼近，甚至没有任何猜疑与防备，裴婉婉直接抬起周淮的脸，定睛一看。

！

裴婉婉还记得月光下的少年，背对着月光却比月光更叫耀眼夺目，那是一把刻刀，把他的五官刻画的精致动人。

眼下得周淮也背着日光，却更显狼狈，满脸泪痕，表情呆滞，他任凭裴婉婉抬着他的脸，随意的任人观赏。

裴婉婉一点一点的将周淮的神色收入眼中，又一寸一寸的将周淮与月光下的少年重合。

裴婉婉大惊失色，抬着周淮脑袋的手甚至开始颤抖，她微张着嘴巴，却想不出来说点什么合适。

到是周淮，见她这种恐慌模样，忍不住一笑，道：“大人……饶命！”

他说的轻飘飘的，似乎也是没了体力；又像是在嘲弄，轻轻语气更像是一场大寒，冻的她心脏跳动的慢了几分。

裴婉婉吓得后退一步。

文昱生疑，问道：“裴大人？”

“无事，这人交给我吧！”裴婉婉稳了稳语气，还算镇定道。

文昱应允了裴婉婉。

她也不多留，带着周淮就回去了。

一番风风火火的，才让文昱更加疑虑了。

“这人是谁？”文昱玩着茶碗，目光轻柔的盯着碗沿，问道。

被他踢了一脚的小厮，忙说道：“不知！”

文昱一回眸，猛然盯着他，怒道：“我没问你！”

原是文昱自言自语罢了。

裴婉婉心里忐忑，想问问他怎么了，又怕是在撕他伤疤，见他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又感觉全身都裹上了一层盔甲。

处处防着自己。

裴婉婉心疼的厉害，视线从没有离开过周淮半寸。

灼热的目光，沉闷的气氛，周淮还是忍不住道：“裴大人！”

“怎么了？”裴婉婉见他开口说话，心中一喜。

“……能帮我找找小甲吗？”周淮问道，眼中黯淡无光的样子，也是吃了许多的苦。

裴婉婉有些失望，说道：“为何要找她？”

“我要和她一起回汴州！”

“……！？”裴婉婉不语，身子都僵了几分，她心里就像是堵着巨石一般，闷的慌。

“裴大人，帮帮我可好？”周淮想要她的一个准信，这才眼中多了一丝期待的光彩。

裴婉婉面上波澜不惊，心里早就是一阵翻江倒海了。

她沉稳道：“想清楚了？”

“是，想清楚了，我得回去给周家翻案！”周淮困乏的闭上了眼。

裴婉婉恨温禾恨的牙根痒痒，一口接着一口的粗气，让她烦闷的厉害。

裴婉婉道：“好，我帮你找小甲，这段时间，就先住在我哪里。”

“大人不是来抓我的吗？”周淮一笑，清冷疏离。

裴婉婉心中一颤，忙解释道：“我知道你肯定不是故意的，之间想必有什么误会罢了。”

“没有误会！”周淮忽然做起来，没有怨气，没有怒意，只有不解与困惑。

他面上委屈的几欲癫狂大哭，可是语调又十分冷静镇定。

“我就是故意的！”

“我就是想杀他！”

“这之间一点误会也没有！”

裴婉婉瞧见他的眼泪，比那鸩酒还毒，比那深渊还寒。

裴婉婉连气息都乱了几分，她满心愧疚，不知道该如何用言语去劝一劝他。

“都……都过去了！”裴婉婉捉住周淮的手，轻轻捏着他的指尖，冰冷的像是个尸体一样。

夜晚春寒，文昱把他绑在外面吹了一晚上的风寒。

“过不去！”周淮又仰面靠在马车上，眼尾红彤彤的，眼神有事砭骨的寒意，让人可望而不可即。

“裴大人到底是在为我开脱？还是在为了文昱说好话？还是想为了自己能够少些事端？”

裴婉婉沉默不语，任由周淮这般质问，任由周淮占据了上风，她也心甘情愿。

“如果你不开心的话，那你告诉我，要怎么样你才会舒心？”

裴婉婉也算是病急乱投医了，就想着先哄好这个祖宗才是。

周淮将手抽出，渐渐远离了裴婉婉那团热气。

周淮摇摇头，冷笑道：“我就没有一日舒心过！”

“日子会好起来的！”

“我是过不上了！”

“别胡说！”裴婉婉急了，生怕周淮想不通会做出了什么来。

“我知道……是！”一时情急，裴婉婉才算清楚了周淮为何如此，道：“是不是？因为我没有告诉你文昱的事，你才这样难过的？”

“呵呵！”周淮觉着好笑，笑的更是轻蔑，他头也不抬道：“与我何干？”

是这样了！

周淮确实是因为文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