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许练也有些饿。

黄蓉塞给他的干粮早已吃完，包袱里没有好吃的食物。

不是没有，是不好吃，尝尝这家茶馆的包子吧。

许练很自然地拿起一个包子，从中间撕开，看到肉馅泛着一层淡黄色的油膜，不由眉头一皱。

猪肉馅没有黄油吧？

羊肉馅，牛肉馅？

似乎也不对。

许练扇风闻一下。

香是香，就是味道有点怪。

这包子有问题。

许练把包子放下，看婠婠和周芷若吃得津津有味，好心阻止：“别吃那么多，等一下不好吐。”

婠婠瞪他一眼，“我吃个包子你也管，浪费粮食，不吃给我。”

伸手拿来许练掰开的包子，要塞到嘴巴里。

“咳咳。”

许练连忙咳嗽，疯狂使眼色，表情不言而喻。

婠婠陡然会意，警觉起来，低声问他：“包子里有毒？”

“有没有毒不知道，总之有不好的东西。”

许练只能这般解释。

身后方，老乞丐和少年乞丐吃馒头吃得十分欢快。

“包子有啥好吃的，我觉得馒头挺好。”老乞丐说道。

“馒头确实不错，但比不过野鸡好吃。”少年乞丐道。

老乞丐嘟囔着反对，“不不不，要说天底下最好吃的东西，还得数雪山上的毒蜈蚣。”

“越大的蜈蚣，烤起来越香，咬进嘴里啊，嘎嘣脆，那滋味，啧啧，别提多享受。”

“小乞丐，相逢即是缘，你要是想吃，改天有机会，我烤几条给你吃。”

少年乞丐摇头，“蜈蚣我也吃过，感觉没那么好吃，我还是喜欢吃野鸡。”

“那是你不会烤，不会配料，要是我烤，加上特制的香料，包你百吃不厌。”

听到吃毒蜈蚣，许练心有所感，回头瞄老乞丐几眼，粗略观察他的样貌，尤其手指头。

不出所料，仅有九根手指头。

至于那少年，十六岁左右，手臂上的皮肤非常难看，似乎患有麻风症。

他的表现出来的样子却不像一个麻风症患者。

假扮麻风病人，演技不行啊。

许练大概猜出他是谁，收回目光，若无其事地问身边姑娘：

“婠婠，你知道这儿是什么地方吗？”

婠婠从怀里掏出一张羊皮纸，认真看着地图，指在当前位置，不由自主念出声：“虎丘山。”

“咱们在虎丘山下？”她突然十分吃惊。

赶路太急，原定计划下午才到虎丘山的，没曾想提前到了。

虎丘山，秦歌曾经一战成名的地方，匪寇横行，乱得很。

它距离大明京城不过两天之遥，几乎天子脚下。

好比狮驼岭近在灵山，横尸八百里，腐气三千里，佛祖反而不管。

是的，这儿是三不管地带，杀匪寇这种事，只有正义大侠才会做，官府一般没人来。

分岔路口，来往的行人越来越多，三五成群涌进大茶馆喝茶。

转眼间茶馆里挤满近两百人，他们高谈阔论着。

“你们知道吗，叶孤城和西门吹雪要决战了，就在十天后的京城，决战紫禁之巅。”

“等了大半年，终于要开打，真让人期待啊。”

“你们觉得叶孤城会赢，还是西门吹雪会赢。”

“西门吹雪吧，毕竟比叶孤城年轻，越年轻越有潜力，他一直在进步。”

“我看不然，叶孤城的天外飞仙无人能敌，他实力估计有大宗师巅峰。”

……

许练仔细观察议论中的众人，衣着打扮有的像农夫，有像打猎的，有的像书生，有的像江湖侠客，什么类型都有。

纵观他们的手掌虎口，老茧很多，大腿粗壮有力……

哪怕是书生，农夫，也有练家子的基础。

假扮，全是假扮。

除了叶孤城和西门吹雪要决战是真的，其余皆不可信。

低头注视着碗里的茶水，许练懒得鉴别，直接问系统：“在不在，帮我鉴定一下这是什么毒。”

“叮。”系统及时响应，“无色无味，十香软筋散。”

十香软筋散？

倚天屠龙记里赵敏常用的毒药之一，属于最顶级的蒙汗药。

中毒者浑身筋骨瘫软，无法聚力，形同废人。

张无忌、小昭、杨逍、韦一笑、白眉鹰王……明教一行人全栽在它手里过。

连九阳神功都抵抗不了的毒药，虎丘山真有本事，能弄到它。

“系统，鬼谷吐纳术能解此毒吗？”许练暗问。

“叮，能解，就是有点慢。”系统回答。

呼，许练放心宽，鬼谷子的武功果然还是要高明一丢丢。

慢就慢吧，眼下快要渴死，几口茶不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