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翎翎回来啦。”
“怎么今天不和奶奶打招呼呢?”
这是.....哪儿?
低下头,看到自己的手小小一个,细胳膊细腿的。
小学生?
我现在是一个小学生?
此时头骤然一疼,呆滞了片刻。
“翎翎怎么不跟奶奶打招呼?快去厨房找奶奶。”身后有一个穿白衬衫军绿色比甲的老年男人推着她。
她懵懵懂懂进了厨房,总感觉怪怪的。
但又说不上来哪里怪。
“奶奶。”
“欸,翎翎来啦。”
面前这个右腿有些不便的女性放下手里的汤勺,半蹲着摸她的头。
“奶奶,好香啊。”沈翎稚感觉到自己肚子饿了,抱着奶奶的腿撒娇。
为什么要去管怪还是不怪呢?现在已经五点半了,上了一天学的自己很饿呀。
“饭马上就好,翎翎自己出去看电视,玩一会儿就可以吃饭了。”
一间普通的单位三居室,阳台上有常青藤,和漂亮的石榴花。夕阳的阳光刚好照在阳台上,透过绿植洒进来。
桌上有一具完整的茶具,老红木椅上铺着坠着黄色流苏的坐垫。
这里是她的家,她在这儿生长了九年。
“嗯?”沈翎稚觉得不对。
怎么可能只住九年呢?这里一直都是自己的家啊。
想不通,不如看动画片好了。
看的正乐呵的时候,门外转动钥匙的声音响起。
转头一看,哦,是爸爸。
“又在看脑残动画片。”
沈翎稚见到他下意识开始害怕,坐在原地不动。
爸爸把电视关了。
“脑残动画片看多了你也要变成脑残。”她不知道为什么看不清楚爸爸的脸,那里好像是一个漩涡。
没有话讲,她又害怕只好尽量缩起来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脸上是漩涡的爸爸很不满,提高了音量:“我跟你说话,你就背着身子?”
“转过来!”
她不想转,她不懂,别的小孩都看动画片,为什么她不能看喜羊羊。
父亲直接动手拧她耳朵,任谁都没想到一只小小的耳朵竟然能把大她几百倍的人扭过身来。
沈翎稚吃痛,她伸手想掰,但是哪里能掰得开,她只能转过身子。
爸爸很生气,突然撒开手。
她很害怕,身体都要开始抖了,但她知道不能抖。
如果抖了,肯定会像上次一样,他嫌弃自己然后又骂又打。
她不是老鼠,也不想挨打。
低着头,两只手轮流着捂着自己的耳朵。
好热,好痛。
好难过,要哭吗?
她感到有点委屈,不过没有眼泪。
沈翎稚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在学校总是交不到朋友。
可能是因为她不看喜羊羊,也可能是不看奥特曼,她总是坐在角落不讲话。
不过语文老师很喜欢她,总是表扬她,觉得她努力认真,尤其不像别的小孩一样爱吵闹。
其实不是,她只是按照爷爷奶奶希望的,尽力学习而已。
“一天到晚跟个木头一样,打你连哭都不会!”
父亲看着她畏畏缩缩坐在角落里,就感到一阵厌烦。
为什么他的女儿从来都不亲近他?一天到晚还跟个木头一样,话也不会说。本来一天下来已经被那个死婆娘弄得够烦的了,回来还要看到她生的小畜生唯唯诺诺的样子!
关键怎么教她,她都木讷讷的!
看她低着头,一声不吭,除了把手换来换去的捂耳朵什么也不会。
一时间无名火起,一巴掌扇在她脑袋上。
她被扇的头直接磕在旁边的瓷砖墙上,头晕目眩的。
即便这样打她,她也没有掉一滴眼泪。她不明白为什么爸爸总觉得她是木头,她觉得自己是一个很正常的小孩。
“我看到你这幅样子就觉得恶心,不会哭不会笑,一杆子打下去连个屁都放不出来!”
她尽量贴着墙,他生气了。漩涡爸爸生气了。
不要惹他,不要出声。
不然爷爷奶奶听到会过来的。
到时候爷爷奶奶会和他打架,他不是一个好孩子,他很年轻。
爷爷奶奶老,两个人加起来都打不过。
他们就这样僵持了片刻。
但也不算僵持,小孩子感觉灵敏,她知道事情在往不好的方向发展。
一个大脚飞来,她和她的红色塑料小椅子一起飞了出去。
头撞到了红木椅子腿,她不清楚她怎么样了,只是浑身都挺疼。
耳朵好像有东西在叫,是什么?是小蜜蜂来家里的石榴花前采蜜吗?
周围的物体还有墙壁都融化了。
啊,就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