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栖赶紧说：“那也没关系的。”

陆教授一脸愧疚：“叔是怕耽搁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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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一念对感情的淡漠排斥，跟她共同生活了十几二十年的老父亲，又怎么会没发现？

所以别家的老父亲是担心女儿早恋，陆教授担心的却是女儿那注孤生的冷僻性子。要是老父亲走了，留女儿一个人在世上茕茕孑立，无人可依，陆教授觉得自己死了也闭不上眼睛。

还好后头来了个顾云栖，从女儿十岁起就陪在她身边，收敛起少年人的桀骜，被女儿冷言冷语怼来怼去也都不在意。当时陆教授那一颗老父亲的心啊，倍感安慰。他家小姑娘孤独了十年，总算也有能一起成长的小伙伴了。陆教授也不敢多奢望，只要小少年能跟陆一念成为朋友，能影响得女儿稍微不那么孤僻，他就很满意了。他甚至还想过，如果这两个孩子的友情能一直持续下去，那他哪天要是死了，至少还能跟顾云栖托个孤，让他有事时能看顾一下陆一念。

这样，也足够了。

及至陆一念十七八岁时，陆教授偶然发现了顾云栖看自家女儿的眼神有点不对劲。陆教授虽然自己感情经验乏善可陈，但顾云栖也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年轻人情愫萌动不太懂掩饰，还是让陆教授看出了端倪。

陆教授一开始是反对的。他倒不是嫌顾云栖不好，而是太了解自己的女儿。陆一念那个时候几乎看不出什么情感的流露，十几岁的少女活得古井无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