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告大人,民女想问大人,这尸首,可由仵作行了检查?”
“未曾。”
“既然仵作未行检查,那大人怎么知晓,就一定是民女那一脚踹的她命丧黄泉?”
“这……”
楚三三说的确实有几分道理,可若是真应了楚三三的要求,岂不是是他为官不力。
这样传出去,他这官还当得下去吗。
一旁的师爷,见知县为难,忙上前耳语几句。
知县一听犹如醍醐灌顶一般,连眼睛都亮了起来。
“既然如此,暂且退堂,来人,召仵作,将犯人楚三三压回大牢,择日再审。”
“威武。”
楚三三再次被拖了起来,趁机,她朝着楚大娘的脸上看了一眼。
“嘴唇犯紫,这是中了毒。”
这一眼,楚三三更是自信,就这么任由着捕快将她带回牢中。
“公子,你说,姑娘能从牢中出来嘛?”
“不知,不过,三三这般自信,相信已经是察觉出什么了,应当没有多大的问题,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不知晓,这知县,是什么人了。”
沈元良的担忧不无道理,退了堂后,师爷就将楚天耀带到了衙门内室之中。
“大人,这点银子,不成敬意,还请大人……”
楚天耀从腰间掏出一大袋的银子,足足有一百两整,毫不犹豫的递到了知县手中。
知县颠了颠银子的银袋子,满意的看了楚天耀一眼。
“好说好说,这板上钉钉的事,就是仵作来了,也不会改变的。”
“大人英明神武,草民叩谢大人。”
“师爷,好生招待着。”
“草民恭送大人。”
知县走远,楚天耀起身,嘴角藏不住大仇得报的欢喜。
“楚三三,我就不相信,这一回,还有谁能救得了你。”
隔了一日,楚三三再次被带到了衙门前。
这一回,她在膝盖上,装了两个护膝,昨日跪地太痛,她才不要再受这份苦楚。
“来人,传仵作。”
“禀告大人,仵作带到。”
“草民陈平参见大人。”
“仵作,本官问你,你昨日验尸结果如何?”
“回大人,草民昨日将尸体从头到尾检查一番,这尸体身上,只有胸口那处脚印,其他并无受伤,定是受了这一脚的外力导致。”
“胡说!”
“楚三三,你又有何意见?”
知县对这楚三三越发的不满,他都还没说话,楚三三倒先发言了。
不过,也是将死之人,知县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回大人,民女不敢有意见,民女只想问仵作几个问题,烦请大人答应民女这个请求。”
“喏。”
“陈仵作,我问你,尸体嘴唇犯紫是为何而死?”
“自是中毒。”
“好,我再问你,若是我这一脚致死,那验尸后,身体里会出现什么症状?”
“这……”
陈平答不上来。
知县一瞧,立马示意师爷。
师爷点了点头,忙站了出来。
“本案已明了,人证物证俱全,还请大人早些审判。”
“嗯,说的是,楚三三,你方才这些问题,并不足以证明你是清白的,如今人证物证还有验尸都能证明,就是你杀害了楚大娘,本官下令,犯人楚三三关押牢房,秋后问斩,退堂。”
“威武……”
这知县说话极快,容不得楚三三一点时间辩解。
带离之时,楚三三瞧见楚天耀一副得逞的模样,明白了这里头的猫腻。
“哼,行,敢在老娘面前搞花样是吧,看老娘怎么收拾你。”
捕快再次将楚三三推入牢房,在他们眼里,楚三三一介弱女子,又是将死之人,这冤不冤的,他们可管不了,上头下的命令,他们照做就是。
只是让他们诧异的是,楚三三居然一句冤枉都没喊。
……
“唉,这楚大夫也是可怜啊。”
“空有一身医术又如何,还不是被拿捏着。”
“等她死后,我去给她挑个好点的坟头,当初她还救过我娘呢。”
几个捕快坐在客栈之中,就着花生白酒,不断唏嘘。
这些话,却全部落在了身后刚从京城赶来的雪骑耳里。
“小二,结账。”
“好嘞客官。”
数十人齐齐出了客栈。
“大哥,刚才这些捕快讲的人,可是咱们的清漓公主?”
“应当是,皇上交代过,公主习医,又有消息传言,公主医术卓绝,堪当在世华佗,想必这些人所说的应当就是公主了。”
“这么说,公主这一回是被人冤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