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你可别忘了,咱们俩可才是一伙的。”谢昀摆出一副痛苦的表情,咬着牙说道。
老板嫌弃的白了谢昀一眼说道:“谁跟你一伙了,我跟我家掌柜的才是一伙的。”
随后老板一脸惆怅的感慨道:“能娶我老婆可是我能吹一辈子的事情!我老张啊,这辈子没多大个出息,现在都是个奔四的人了,还在这地摊上卖炸串,她嫁给我的时候,我连个正儿八经的新衣服都没有,结婚穿的衣服都是借我哥的。”
“她能不嫌弃我,这么多年跟着我起早贪黑的过了二十年,我上辈子得积了多少福啊!”老板说话的声音忽然有些颤抖。
安初夏故意撇了撇嘴,用力在自己鼻子面前扇了扇,嫌弃道:“老板你要说去她那说去,在我们这说算什么本事啊,这狗粮给我们撒的,齁咸!”
“哈哈哈哈”
老板是个名副其实的北方粗犷汉子,一笑起来真当是震天响,连远在那头的小朋友都觉得自己手里的糖葫芦不香了,向老板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老板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了,又怎么会在意其他人怎么看自己,当下便挑了挑眉,揶揄道:“怎么,小姑娘,这么长时间了,你还没把这小伙子骗到手啊?”
安初夏当下便红了脸,细细看去,比那天边纵情燃烧而后隐没于黑暗的秋日晚霞还要来的绚丽。
女孩不自觉地便压低了嗓子,软糯的声音夹杂着少女的羞涩,“还没呢,快…快了。”可紧紧抱住胳膊的双臂却没有一丝要松开的打算。
老板见状也不再调侃这害羞的小姑娘,恰好又有客人,老板咧嘴一笑给了谢昀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便起身离去。
两人对视一眼,便不约而同的吃了起来。
尽管谢昀已经吃过了晚饭,可或许是由于这位老板烤的非常入味的缘故,他依旧吃的很多。
相较于他的饿死鬼投胎吃法,安初夏就显得格外文雅,颇有种古代闺中少女的风范,同时谢昀也绘声绘色的讲述着自己今天中午的黑历史。
这顿饭他们吃了好久好久,等到他们赶到学校的时候夜幕早已降临。
“谢昀,你说老班会不会逮到我们俩逃课了?”安初夏忽然蹦蹦跳跳地来到谢昀眼前,发问道。
谢昀轻笑出声,调侃道:“怎么?出来的时候一幅我俩天下第一的模样,现在知道怕了,是不是怕我回家反省啊?”
“才不是呢!”安初夏反驳道,“我只是担心班主任会借这件事来凶我而已。”可女孩脸上布满的红晕早已出卖了她。
“安啦安啦。”谢昀摆摆手,示意女孩不要慌张,“老李生活很有规律的,不到第三节课他是不会来学校的。”
“那万一老李今天心血来潮很早就过来怎么办?”安初夏抬杠道。
谢昀无所谓的耸耸肩,“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就直接凉拌呗,最坏的后果不过是你被老李骂一顿,我回家反省然后把咱们俩调开而已。”
“那不行!”安初夏下意识的开口反驳道。
“不行?那还不赶紧走!”
两人并肩走在夜色下的校园里。
屹立在道路两旁的梧桐树静静立着,谢昀偶然一瞥,看见了这些在黑暗中如卫士般高大的身影,那种时光的漫长感扑面而来。
他自认不是个文艺青年,可他有时也会想象着,在这些梧桐树驻足此地的漫长岁月里,他们见证了多少少男少女于校园里立下的山盟海誓,又丈量过多少学生仓皇却又平淡的三年。
这些故事里,有多少故事会迎来圆满,又有多少故事走向遗憾……
初见时的美好令人难忘,可惜人生往往不能只若如初见,也注定无法永远美好,初见时的美好往往决定了未来离别时的伤感。
谢昀望向榕树下女孩纤细妙曼的美好身影,忽然间有些惆怅……
女孩像是察觉到气氛开始走向沉闷,忽然回过头,握紧小拳头,目光灼灼地盯着他。
“对了谢昀,我有个非常非常严肃的问题,你一定要如实作答!”
“你讲。”谢昀面不改色,从容应对。
“你和我关系这么好,是不是因为你贪图我的美色!”少女皱了皱鼻子瞪大眼睛问道,“快回答,不许犹豫!”
“当然不是,怎么可能……”谢昀下意识地回绝,可脑海中却恍然想起初见时的惊鸿一瞥。
谢昀罕见的犹豫了,他忽然有些无奈,女孩都是什么奇怪的动物啊,总喜欢问些怎么回答都是错的问题。
“也就是说……嘿嘿,我就说嘛,本姑娘秀外慧中……”安初夏喜笑颜开,小手背后,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