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白了一眼王老道，对乔安然说道：“你听他鬼扯呢，这不过就是给不想点鸳鸯锅一个借口罢了。再说，这世上哪来的那么多阿飘。”

这话一出，王老道和乔安然都向我投来了关爱的目光，就像是你在隔壁村的二傻子一样。大概是想说：你见的阿飘，比我们吃过的盐都多吧。

这时候，我看到端上来一盘麻辣牛肉，一盘嫩牛肉，心想：这东西谁点的？随即，我就看到王老道直接把一整盘麻辣牛肉倒进了红汤锅。

“老头，你不是说不让吃牛肉吗！”我一脸诧异加鄙夷的说着。王老道这厮堪称是双标界的祖师爷，向来都是只许州官自己逛青楼，不许百姓看看《金瓶梅》。乔安然的师父管她更是严苛，平日里几乎见不到肉菜。

“看什么看！这是马肉！”王老道也是越说越没边，你怎么不说是恐龙肉呢？

看着我俩依旧盯着他，王老道这才改口道：“哎呀，开个玩笑嘛！放心吃，是牛肉。这叫入乡随俗，牛又不是我们杀得，杀都杀了，我们不吃，也有别人吃。与其别人吃，倒不如我们吃，就当给牛超度了。”

一阵微风拂过，吹起了我和乔安然的头发，真就是风中凌乱的模样。我俩看着王老道自己炫完了半盘牛肉后，才拿起筷子。那天，我在那口锅里，仿佛看见了牛牛含笑九泉的模样。在美食面前，王老道似乎忘记了自己的身份，甩开腮帮子，什么毛肚、金钱肚、鸭肠、牛肉，就像是八百年没吃过饭一样。后来我才知道，他是因为那次斗法，伤了些元气。有时候，我们看到的，并不一定是真实的。

“你俩也吃啊，年轻人，多吃肉，别吃菜了，正长身体的时候。来，陪为师喝两口，乔丫头，你就别喝了，一会儿你开车。”一切都被这老东西安排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王老道一边打着酒嗝，一边把手指伸进嘴里抠着牙。坐在旁边的我和乔安然真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士可杀，但士不可丢人。我拿起牙签筒，狠狠地放在了王老道面前。结果这老东西来了句：“不用这个，不环保，还是手指头好，干净又卫生。”

我和乔安然去旁边的停车场开车，乔安然看了看我，长叹一口气：“真是苦了你了，这些日子你是怎么熬过来的……”

“老东西不是说了吗？我命硬……”

上了车，王老道并没有让我们回住的地方，而是给了一个大概是市中区的位置。乔安然看着七扭八绕的导航路线，我能感觉到她此刻应该是想骂娘。车子在高架桥上穿梭着，习惯了油门到底的乔安然开的格外小心，生怕错过出口，想再绕回来怎么也得个把小时。

车子行驶到了江边的一处观景平台。王老道下了车，溜溜达达地走到了江边，我俩跟在他身后，难道这老东西是吃饱了来遛弯的不成？

“你俩快点！磨磨蹭蹭的！”

来到江边，不得不说这里的景色确实很美。夜阑江水，霓虹漫江。王老道望向江对面，摸出一包压的皱巴巴的华子，点了一根。“你看那边，像不像一个香炉。”

这时我俩才注意到对面有五栋高楼，中间有走廊相连。刚开始只注意到大楼楼身变幻闪烁的灯光，却没注意到大楼本身。经王老道这么一说，还真的有点像。

“三长两短……”乔安然小声嘀咕着。

“三长两短？”我看了看那五栋大楼，还真是三长两短。“听着，就不太吉利的样子。”

我忽然想起之前王老道还有乔安然都提过的龙脉。“这个是不是，就是为了龙脉？”

王老道吐了个烟圈，“还不算太傻。不过这局很好破，在对面建座庙，这也不知道哪个废柴二把刀设计的局。行啦，还真有点冷，回去睡觉喽。”

十一月的山城，夜凉如水，寒意刺骨，关键是还没有暖气。回到房间，我便打开了空调，吹了半天，我才发现这该死的空调竟然是上古那种单冷的机器，开到30度，吹出来的依然是凉风。我关了空调，已经够冷了，咱就别自己给自己雪上加霜了。

犹豫了半天，还是冲进了浴室，毕竟这一身的火锅味，着实叫人难以入眠。洗完澡，擦干身子，把衣服和干的浴巾都裹在了身上，以最快的速度，冲进了被窝。可谁知刚出虎穴又入狼窝，被窝里冷的像是冰窖一样！我怀念我的北方，我想念我的暖气……

本以为裹在被子里会暖和一些，可谁曾想，这冰冷的床褥反而像是吸走了我身上的热量，越睡越冷。索性，我把头也蒙进了被子里。忽然，手机响了起来，是乔安然的微信：睡了吗？

「没，冷，睡不着。」打字的手指都有些僵硬了。

乔安然回复道：你等我，给我开下门。没一会儿，门外传来了几声非常轻的敲门声。我裹着被子下了床，打开门，只见乔安然一脸严肃的看了看走廊，一个闪身，便进了屋子。

“你不开空调的吗？还是你练什么功法呢？”乔安然看着我，毕竟她是见识了我那个不靠谱的师父。

“这空调是单冷的，不信你看。”说着，我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把桌上的遥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