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夫人说也说不过,此事本来就是她理亏,以前是没人和她硬来,也没人敢同她讲道理,如今碰到硬茬儿了,属实不好办。
“你表面上是照顾娘娘,谁不知道你是逼着娘娘做决定呢。”
“娘娘无需我逼迫,她英明神武,自然会替我妹妹做主。”
“你……虽然我说话有些差错,但是你掐了我,我还未找你算账呢。”
吕夫人别别扭扭地说出口,她被打这件事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进行的,实在是难以启齿。
皇后却不一样,她眼睛突然放光,来了精神,顿时不想离开了,转身回到座位坐下。
这个姐姐,这么好的证据不早说。
“哦?还有此事?”
“是啊妹妹,我在洪府被这贱……南阳侯夫人掐得青一块紫一块,现在疼得紧。”
吕夫人撸起袖子,手臂确实有几块已经发青了。
“侯夫人,此事可是真的?”
“娘娘,确有此事。”
“你殴打官眷,该当何罪?”
“娘娘,妾认罪。”
“如此,本宫若不罚你,怕是也说不过去了。”
“有错当罚,理应如此,只是娘娘也别忘了妾身妹妹的委屈。”
“吕夫人固然有错,然,你动手在先,此事也算是替你妹妹讨公道了。”
“整件事情娘娘已然清楚,如何处置还请娘娘明白示下。”
“吕夫人有错当罚,但侯夫人掐了她也算是了了这件事了;洪夫人为当家主母,没能制止这件事,本也同罪,本宫念在她也是受害者,和她不罚也不赏。”
杨子澈低着头冷笑,果然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只顾自己的利益。
“既然娘娘已经有了决定,妾身也不能再说什么,只好让侯爷多多安抚洪大人,免得皇上怪罪。”
皇后眉毛紧拧着,甚是不悦。
“侯夫人是在威胁本宫?”
“妾身岂敢?该说的妾身刚刚已经说了,洪吕两家大人都是朝中重臣,好在侯爷如今身在洪府,想必能宽慰一二。”
吕夫人也明白杨子澈的意思,她就是在威胁。
“南阳侯又如何?不过是一介武将罢了。”
“吕夫人说得有理,武将罢了。”
“侯夫人不要误会,吕夫人不是这个意思。”
“娘娘不必多说,此事有了结果,妾身看娘娘的神情也好了许多,再没有刚刚的无精打采,想来病情也好转了,那妾身便先告退了。”
杨子澈站起来,微微行了礼,不顾皇后尚在思考的神情,转身就离开了。
出了宫便让人卸了车,单骑着马回了杨府。
杨子澈刚到杨府,消息就已经传开了。
陈卿呈得了消息,正风风火火朝洪府奔去。
“绣绣,忱儿……洪绣,洪忱。”
“在呢在呢,你不是回府去了,怎么急匆匆的,出何事了?”
“忱儿呢?”
“刚散了宴,她就跟着母亲回杨府了,你找她有事啊?”
“你没听说吗?你杨姨母,从宫里怒气冲冲地出来,回杨府去了。”
“没听说呢,宴席刚结束,我还要准备吉利草,明日母亲回来要过火山的。”
“让下人准备就是了,来来来,我与你说说。”
陈卿呈拉着洪绣往她的院子方向走,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大小姐你慢点,我又不是不跟你去。”
陈卿呈笑嘻嘻地放慢脚步,但是仍然不松手,她很急迫地想和洪绣分享这件事。
“小姐小姐小姐——”
地瓜进门后就一路狂奔,直奔洪绣的院子,正巧碰到陈卿呈拉着洪绣,连忙刹住脚步行礼。
“见过陈小姐。”
“你跑得这般有何事?”
“是南阳侯夫人……”
地瓜指着外边,觉得自己有些失礼,也没说完话。
“此事我正要与你家小姐说。”
“那奴婢告退。”
地瓜擦了擦汗便离开了。
陈卿呈双手拽着着洪绣到她的闺房,拉出凳子径直坐下。
洪绣无奈,也跟着坐下了。
“我说陈大小姐,我记得你对这些事情兴趣不大的,怎么现在如此八卦。”
“我在京城闲得无聊,我父亲也不让我去云游了。”
“我说呢。”
“不过这件事真不是我八卦,我还挺敬佩南阳侯夫人。”
“此事我怎么不知道。”
“我去寻我父亲,刚巧碰到她从宫门处骑马走了,你没看到她的神情,愤懑!”
“估计是皇后没有惩治吕夫人,杨姨母生气了。”
“谁不知道吕夫人自恃家族兴旺为非作歹,尤其是立后之后,赵氏一族可谓达到顶峰,夫君又身处高位,她在这京城是横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