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情绪波动比较大。”胡寒答道。

这时，陈东阳的手机“叮咚，叮咚”响起，他点开后将手机横屏，皱着眉看了起来。

大约几分钟之后，他将手机放到桌上继续问道：“你刚才说欧阳旭的情绪波动大，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一会儿激动，一会儿比较冷静。”

“哦？这能说明什么？”

“按我的理解，一般来说，从接受不了到面对现实，情绪应该是从激动慢慢发展到平静。但欧阳旭显然不是这样。”

“那就是说，他情绪上的反应是装出来的？”陈东阳帮着胡寒把话接下去。

“是的。”胡寒多少感到有些意外，“陈队长，您有参与到这个案件的侦破吗？”

“没有。”陈东阳摇了一下头。

“那您认为欧阳旭与这个案件有关系吗？”

陈东阳没有直接回答，“吴少将找到我之后，我从市刑侦大队调取了案件的资料，发现了一些问题。”

胡寒一听，难道陈东阳发现了欧阳旭的蛛丝马迹？他急忙问道：“发现了什么？”

“案发当天晚上，别墅区的监控摄像头突然全部被一层灰雾状的气体遮挡住，连保安都以为是天气原因造成的。”

“是什么气体？”胡寒不解的问道。

“因为没有及时采样，目前不能确定。”

“那您提这个干嘛？”胡寒更加迷惑。

“因为这让我记起了一件事。好像是在年初，我和欧阳旭有一次聊天，他非常得意的告诉我，他发明一种喷雾器，里头装有一种特殊气体。这种气体可以在极短的时间内，将一片面积很大的天空覆盖。”

“要是其他人也掌握了这项技术，那不能说明什么啊？”涉及欧阳旭的事，胡寒没有头脑发热。

“如果仅仅在这个问题上，我是未必怀疑他的。”

“还有其他的发现？”

“昨天我特意找他吃饭，期间不经意的提到了你。”

“他什么反应？”

“侃侃而谈，好像没有什么隐瞒，包括去冷湖的事情。”

“陈队长，您告诉我这些，说明现在您已经相信了我，但就凭你刚才所说的，能判断欧阳旭出了问题？”胡寒显得有些着急

“胡寒，我告诉你这些，不等于我完全相信你，但我清楚欧阳旭已经变了。”

“为什么？”

“他没有提到从冷湖回来之后，你们见过一面。”

“见面的事，也是我一面之词，您就相信我？”

“喏，这是刚收到咖啡厅的监控视频，你们那天确实见过面。”陈东阳指了一下桌上的手机。

“他漏了和您说。”

“这个不太可能的，因为既然提到了冷湖的事情，怎么可能不提后续呢？”

“陈队长，那您知道欧阳旭为什么会变了？”

“不知道。”陈东阳绷紧脸，无奈的答道。胡寒看得出来他内心很不是滋味。

“接下来您有什么打算？”胡寒心里清楚之前两人的谈话彼此间建立了信任，但这解决不了问题。

“说说那条短信吧。”

胡寒一听，马上明白陈东阳心中早有一个计划，他是一步步来的。

“有两条短信，关于第一条的短信，您清楚吗？”胡寒问道，他担心只说第二条短信，陈东阳不明白。

“清楚，你就说第二条短信可以了。”

“山狱欲来非木楼，按我的理解，山狱就是指宝山监狱，欲来的意思是让我去找他。”

“他，指的是谁？”陈东阳马上问道。

“从警察口中提到了一个犯人，而且那句话写着非木楼，我猜那人姓娄。”

“就凭字面上的理解，我们就能得出那人要我们去找他的意思吗？”

胡寒没有马上回答陈东阳的问题，而是将来龙去脉讲清楚：“其实第二条短信和第一条并非同一个号码发出，要不是警察后来的电话，我还不能将两个短信关联起来。既然第一条让我找到了林静的文件和视频，那么第二条就不会无缘无故，随意糊弄人。”

陈东阳点了点头，他明白胡寒说出一大段话的意思，无非就是要让自己帮忙去找出这个发短信的犯人，“那你想怎么样？”

“如果您有能力把发短信的这个犯人找出来，我们去问问他，也许很多事情就能浮出水面。”

陈东阳没有出声，他心想，自己时不时经常往监狱跑，随便编一个理由，找出这个发短信的犯人，难度不大。但他纠结是否应该带上胡寒，因为带上他，一来行动的目标大了，会引起别人的注意，二来他就需要找一个适合自己同时也要适合胡寒的理由。

见陈东阳一直沉默不语，低头思考，胡寒知道他心里已经在盘算如何去找那个犯人。

过了一会儿，陈东阳的样子看似拿定主意，他起身说道：“这两天你不要乱跑，等我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