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尽头的窗户上,夏以安坐在窗台上,面向走廊来规劝的众人。
窗户大敞四开,她只要松开手就会跌落下去,而这里是15楼。
下面已经搭好了救生气垫,冬日里她穿着单薄的病号服坐在那里,像是风中随风飘摇的白栀。
仿佛风一吹,就会让她香消玉殒。
有人过来,她也不说话,用一支笔抵在自己细嫩的脖颈上,冷风吹的她整个人都瑟瑟发抖。
一直到徐晨和齐宥礼出现在视野中。
夏以安看着齐宥礼勾了勾唇角,可惜她太冷了,已经冻僵了。
“安姐,你下来!”
齐宥礼走过去颤颤巍巍的冲夏以安伸出手,“安安,你下来,我放你走。”
夏以安颤抖着嘴唇开口,“裴灼呢?”
徐晨拽着齐宥礼向后,“你别过去!”
又和夏以安道:“他马上就来,你先下来好不好?你要吓死我吗!”
夏以安摇摇头,“我不下去,齐宥礼我要你面对记者和警察说出你自己犯下的错误,要不然我就跳下去!”
她扔了那支笔,两只手冻僵的手拽住窗框,整个人都向后靠去,身子有一半探出窗边。
“我说!”齐宥礼想上前又不敢,手颤颤巍巍的伸出去又缩回来。
“我说安安,你别激动你别激动!”
“我非法拘禁了夏以安,我认罪!”
夏以安浑身都哆嗦着,“完了?你对裴灼和徐晨做了什么?对谢家做了什么?齐宥礼,你非法拘禁我,污蔑威胁裴灼和徐晨,还盗取谢家的机密,你应该自首!”
“我自首,”齐宥礼慌张的点着头,“我自首好不好,只要你下来我就自首!”
夏以安摇摇头,“我不信,我已经不信你了,你让警察现在就把你带走,要不然我不会下来的,我就是死也不想过那种每天心惊胆战担心被你绑架的日子了。”
齐宥礼突然跪在地上,“安安,我是真的爱你,只要你好好的,让我怎么样都行!”
夏以安冷笑一声,“所以你觉得把我拘禁是让我好好的?陷害我心爱的人和最好的朋友,就是爱我。”
她冻的打了个哆嗦,“齐宥礼,我本想用我这条命让你认罪,但是不太值,你承认了就好…”
齐宥礼慌张的蹭着向前,伸手去触碰她,“我承认了,我承认了你快下来!”
夏以安拖鞋在脚上滑落,掉在地上,露出一只纤瘦的脚,“我想等裴灼…”
徐晨一脚踢在齐宥礼身上,“你他妈进局子吧!”
徐晨慢慢的试探着走上前,冲夏以安伸出手,他颤抖着声音说:“安姐,你总信的着我吧,来下来,以后齐宥礼不可能再作妖了。”
夏以安看着齐宥礼起身走向警察,冲徐晨点了点头。
徐晨走上前眼疾手快的把她拉到怀里,她四肢都冷的要命,估计是走不了了,脱掉外套把她整个人都包裹住,手穿过她的腿弯把人公主抱起来。
齐宥礼被人押着往前走,回头突然问夏以安,“安安,你有没有过一点点,哪怕一丁点的对我动过心?”
夏以安冻的浑身颤抖,窝在徐晨怀里说:“没有,我小时候把你当朋友,而现在的你让我感觉到恶心极了。”
齐宥礼仰起头闭上眼睛,眼皮下的眼珠转动几下,眼角似乎泌出泪水。
夏以安还没被抱到病房就晕了过去,徐晨抱着人飞奔到急救室……
路上徐晨抱着夏以安冰凉的身体,凉的仿佛是冬日里的雪,不禁想起他与她相识的这些年。
曾经的她坚强,美好,而如今她面色苍白的躺在他的怀里,轻飘飘的像是没有重量,只剩下一把骨头,他害怕了。
安安,答应我你一定不要有事。
安安,裴灼还等着你呢,你一定一定要坚强。
而他,可能毕生只会再这样抱她一次了,他也拼尽全力的救她,为她付出过,是不是也算陪她有过一段漫长的青春呢?
想到这里他抱的更紧,安安,还好还好,我们会是一生的挚友……
夏以安醒来时,嗓子干涩,疼的要命,她知道自己一定又感冒了,她唇瓣翕动,想喊裴灼的名字。
“安安你醒了。”孙盈盈的脸出现在她眼前,和她眼眸对视的那一刻眼泪噼里啪啦滴落下来,落在了她脸上。
夏以安冲她笑笑,用力吞了吞口水,让嗓子能发出声音,“醒了…裴灼呢?”
“他…”孙盈盈神情一瞬间变得尴尬,“他出了点事,也在住院,不过没有生命危险你别担心。”
“出了事?出了什么事我去看看。”夏以安挣扎着坐起身。
孙盈盈一把扣住她的肩膀,“你别乱动了,裴灼看见你这样又会着急了,等你好了再去看他不好吗?”
夏以安眼圈发红的看着她,整个人神色怔怔。
孙盈盈站起身叹了口气,“我去看看郭哲熙那个王八蛋给你买饭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