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虹帮的少年就这样又挖了一夜。
越挖越绝望,越挖越心寒。
有什么冰冷的东西亲吻脸颊,和泪珠一起往下滚。
恍惚抬头看,漆黑的夜里,竟然开始落雪。
自入了末世,连雨都很少下。
这场雪来得突然,却下了整整三日。
世界一片纯白,短暂地覆盖了所有疯狂腐朽、狼藉不堪。
这三日里,连丧尸都不怎么活动了。
可人们心中却生出不好的预感。
像是风暴前的宁静,令人压抑不安。
彩虹帮挖平废墟,又找遍了M市基地附近所有角落,仍旧不肯放弃。
他们在回S市基地的路上一边打听一边寻找,希望得到一点闻浪已经脱身先回了基地的可能性。
直到推开基地小别墅门的那一刻。
冷冷清清的客厅,宛如他们空空荡荡的心。
那个总是懒洋洋躺在沙发上撸猫的身影被挖走了。
他们像在雪地里迷路的幼崽,忽然间失去了方向,茫然又无措。
……
而他们苦苦寻觅的一人一猫此刻在哪里呢?
玄葳望着四周还覆着一层薄雪的山林,只想叹一句:时运不济,命途多舛。
没错,他们还在山上。
时间回到五天前的早晨。
刚发现落雪的时候,他们就决定等雪小一些,尽快下山。
怎料雪不仅没有停的趋势,还越下越大,很快就彻底把路封住了。
两人只好继续待在庙里,一等就是三日。
雪停了也没法立刻走,因为到处白茫茫的,下山的路都分不清。
玄葳其实无所谓,她本性又懒又宅,不着急做什么的时候就爱咸鱼瘫,这种天气更是不想动弹。
但闻浪也一点儿不着急的样子。
玄葳:“那群小崽子应该快急疯了吧?你好像一点也不担心啊。”
闻浪:“担心什么?”他又不是真的爹,要时时操心事事负责。
而且,“我手下不养废物。”
要是这么点事儿就乱了阵脚,真是白瞎他教了大半年。
玄葳窝在被子里翻了个身,百无聊赖地玩自己的尾巴,闻言慢腾腾地应了一声:“哦。”
真是冷酷无情的家伙。
有时候,连她也搞不太清楚闻浪的心思。
说他不在意那群孩子吧,他确实护着。但要说他有多上心吧,又不见得。
就像她也不太明白,闻浪现在对她的态度是怎么回事。
看上去是比她当猫时更亲近了,可好感度又没变。
哦不,准确来说,是变幻莫测。
那天早上他抱着她醒来的时候,她明明感应到莲熙灯亮了一下,但很快又灭了。
快得她以为是幻觉。
然而这三天里,剩下那五分之一的灯瓣亮了就灭,灭了又亮,反复几次后,她不耐烦地把刺头揪出来问这灯是不是被它玩儿坏了,委屈得刺头大声喊冤。
既然灯没有坏。
那就只能是闻浪脑子坏了。
玄葳面无表情地看着男人神秘兮兮地捂着什么东西从门外进来,让她猜。
玄葳当然不猜。
闻浪唇角微微下抿,眼尾也垂下来,看上去竟然有一丝可怜,像只捕猎成功却献宝失败的失落大猫。
“我抓了很久的。”
玄葳明知道他这模样是装的,还是忍不住嘴角一抽。
即使不晓得他抓了啥,但是,“你吃饱了撑的抓人家干什么?”
闻浪抬眼看她,眸子有点亮,“给你的。”
他说着摊开了手,露出掌心里瑟瑟发抖的小东西,邀功一样,“猫咪不是喜欢玩这个么?”
玄葳一看,顿时沉默了,“……”
猫捉老鼠。
没毛病。
但是大哥。
你看我像这种接地气的猫吗??
而且这踏马是松鼠啊松鼠!
不能因为这只尾巴秃了点就这样侮辱人家吧!
闻浪见她一直盯着松鼠尾巴看,轻咳一声,“它溜得太快,我抓的时候,就,不小心揪掉了几撮。”
玄葳:“……”
你这踏马叫几撮?
她无语片刻,到底还是把遭了无妄之灾的小家伙接过来,不动声色地释放了一丝魂息。
兽神的气息,即使是一星半点,安抚这只凡间的小可怜也完全足够了。
原本还懵逼着的红腹松鼠一瞬间就恢复了清醒,身体不抖了尾巴不疼了,而且变得比原先更精神抖擞。
妈妈呀!我出息了!
这可是传说中兽神大人的赐福啊!
足以让它的名字传遍它们松鼠一族,流芳百世,被所有子孙后代铭记羡慕了!
闻浪看见松鼠突然支棱起来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