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公,你便是我的救命恩人!”
“对,没错,恩公,你便是我们的在世父母,以后即便是当牛做马,我们也在所不辞!”
“呜呜呜,太好了,我不用被冻死街头了!”
周围乱糟糟的一片,恩公之声此起彼伏,也恰好就在这时,一个有些突兀的声音突然响起道:“恩公大恩大德磨齿难忘,可是不知道恩公的那个印刷厂,却真的需要我们这么多人么……”
话音落下周围的声音齐齐一静,所有人都有些紧张的盯着朱雄英,这周围的流民少说也有十一二人,更别说若是消息传出去,只怕去投奔那印刷厂的人会更多,那朱雄英真的收下这么多的流民么?
“恩公,先招我吧,我身体壮吃得少!”
“不,恩公先招我吧,我可以不要工钱,你只要管吃管住就行。”
“恩公,我也不要工钱,而且我还吃的少……”
“我可以签卖身契……”
“不要我可以,求求恩公把我女儿带走吧,她只有三岁……”
正所谓人不患寡而患不均,刚刚还在互相感动的流民们,突然被人点出朱雄英很有可能招不了那么多的工人后,瞬间开始陷入了疯狂的内卷之中。
听着都有人开始要给自己签卖身契后,朱雄英顿时头又疼了起来,急忙摆摆手,让所有人都闭嘴,言道:“大家莫急,我在这里保证,在场的诸位我全都要了,并且大家若是有什么亲戚好友也如你们一样,皆都可去我那印刷厂做工……”
朱雄英的声音很大,吸引了更多的流民朝着他那里涌入,各种各样的问题之下,朱雄英不得不连着说了几遍,而后便有腿快的,心思活络的,突然朝着北城朱雄英所说的济世堂跑去。
看着乱糟成了一团的街道,朱允炆却突然摇头叹气,朱元璋猛地回头,皱眉问道:“何故叹气。”
“此人心善,想救济流民,只需施粥放粮即可,可如今他却将这些人全都招走,还夸下海口,若是流民皆可去他处做工,实属不智。”
“这江宁县一路过来,见到的流民乞丐,少说有四五十人,更别说若是听了消息,这应天府同样遭了灾的灾民恐怕也都会一窝蜂的涌来,他即便家业再大,难道还能全都救下?”
“这些限制感激他,叫他恩公,可等了其他听闻消息赶过来的灾民若是发现他以无力再承担更多的灾民,那这群人又该会如何对他……”
朱允炆的话未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确,而朱元璋听了之后,虽不喜朱允炆这般现实,但同样,也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便只得叹了口气,在朱元璋眼中,朱雄英做事一向极有分寸,可这一次,朱雄英所做的虽是好事,但朱元璋却也觉得朱雄英此举算得上是得不偿失。
只不过朱元璋觉得倒也没必要指出来,毕竟达则兼济天下,乃是圣贤书上写下来的道理,朱元璋只是觉得朱雄英此举有失妥当,但依然不算是错事,更何况朱雄英若是玩脱了,也有他来擦屁股。
只不过经过了这一件事,朱元璋对于朱允炆和朱雄英两兄弟相见的心思倒是没有那么重了,毕竟此时朱雄英看起来不似能腾出空的样子。
摇了摇头,朱元璋也没去和朱雄英过去打一声招呼,调转了方向,朝着另一边走了。
朱允炆自然亦步亦趋的跟上了朱元璋的脚步,只是时不时的还要回头看一眼,心中极为好奇。
那少年……
怎么看着那么眼熟呢……
……
好不容易打发了群情激动的流民们,朱雄英累的够呛,也懒得再去一趟济世堂或是印刷厂,直接回了自己的小院里。
看着被李月收拾的七零八落的院子,以及厨房里时不时传来‘叮叮咣咣’的声音。
原本还想和李月打一声招呼的朱雄英,十分惜命的钻回了自己的房间。
朱雄英来到书案前,上面摆放着一大堆图纸,都是朱雄英这几日的工作成功,放在最上面的便是朱雄英改良过的手摇式油墨印刷机,只不过虽然图纸出来了,却还未找到能将这机器打造出来的工匠。
朱雄英当然可以用异度工坊造出来,但这样做对于朱雄英开启工业革命的目的没有任何的帮助,因此便没有这么做。
在书案上的图纸翻找了半天,最后才在一份报纸的底稿中找到一小张白纸,上面写着现在的人根本看不懂的鬼画符。
只不过只有朱雄英知道,这一小张鬼画符一般的纸,上面记载的可是价值千金的东西。
那上面的东西是别的,正是食盐合成的化学方程式,如今大明时期,民众所持的盐多是粗盐,即便已经有少许的提炼粗盐的方法已经面试,可多是因为成本昂贵,只有那些身价不菲之人才能用的起。
可即便是那些所谓的细盐,其实在朱雄英眼中依旧是充满各种杂质和有害元素的慢性毒药。
其实原本朱雄英没想要这么早就将制盐这一大杀器搬出来的,毕竟他现在一不缺钱,二是比起其他,制盐对于他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