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栀的身体晃了晃，她站起来，手腕间的佛珠手串也暴露在李芳华的视线之中。

之前都是晚上散步时才遇见，而且夜凉如水一般也穿着长袖所以看不见。

而此刻徐栀穿的是白色无袖连衣裙，洁白的手腕上那串佛珠也就更惹眼了。

“清柔，我看你这手腕上有佛珠手串，包上也挂着香囊……”

徐栀深吸一口气，面上浮出一抹笑意。

“小的时候身体不太好，家里人去给我祈福之后就好了很多，自那以后就养成信佛的习惯了。”

她伸出手腕，将佛珠手串离得李芳华更近，“这个手串和香囊对我来说是护身符一样的存在，每次看到它们，就感觉自己就能更潜心安静下来思考。”

她还慢慢地说了很多佛学书里的内容，就像是每天在看这些文字，并且一边说着一边仔细观察李芳华的神色。

这些话，是陈京越早就给她准备好的说辞，之前已经演练过很多次。

李芳华听了后神色触动，睫毛颤动，尤其是看到她特意展示的手串上的“文贤寺”字样时愣了片刻，“你这个手串，是从文贤寺求来的？难道那个香囊也是？”

徐栀点点头，李芳华立刻拉近了与她的距离，手轻柔地触碰上那串佛珠，来来回回地翻看细节。

徐栀感觉她的呼吸变重了些，如同找到知音一般不可置信抓紧了那粗糙冰凉的佛珠手串。

过了一会，她才缓缓出声，也露出自己手腕上的佛珠手串，“我也经常去文贤寺，这串佛珠也是当时的师父送给我的……没想到今天竟然能看到一模一样的。”

徐栀装作惊异，却没发现李芳华没有任何反应。

“阿姨？”看她怔忪了，徐栀出声唤她。

李芳华回神轻叹，语气更柔了一些，“难得有你这么年轻的姑娘也这么信佛的。也难怪你会对这个台灯感兴趣，是看到这上面的佛印了吧？”

“我不能确定这是佛印，只是觉得可能是。”

徐栀转过身看着琉璃台灯上的佛印，试探着问，“阿姨，这盏琉璃台灯保护起来应该格外费心吧？看起来一摔就会碎，像是碎了就没办法修补的样子。”

李芳华笑着和她闲谈，“嗯，所以前不久我梦到这盏灯摔碎了，还吓了一跳，第二天赶紧检查是不是哪里有坏的，不过还好只是虚惊一场。”

梦吗？徐栀呢喃着。

客厅传来于昕莹的声音，“阿姨，我带来的茶泡好了，你们观赏完台灯了吗？”

李芳华看向她，“我们现在出去吧，如果你感兴趣的话，阿姨还有更多有意思的藏品，下次有时间也可以继续看。”

徐栀只得说了句好。

回到客厅时，空气已经氤氲着一股茶的芳香。

“辛苦你了，昕莹。”

李芳华接过于昕莹递过来的茶杯，又回过神赶紧招呼着徐栀，“清柔，你也来尝尝昕莹带的茶，说了让她每次人过来就行，不要带东西，可每次都不听。”

昕莹笑着说，“我都好久没过来了，空手来那可不行。”

三人又聊了一阵子，聊的无非是年轻人未来的打算，李芳华还问了徐栀是否单身，说要给她介绍对象。

其实徐栀感觉已经很久没有和母亲这样聊天过了，她不知不觉放松下来。

李芳华问她是学什么专业的，她回答说金融。

当说到业余爱好的时候，徐栀假装犹豫了一会。

“没事孩子，你说实话就好，年轻人的爱好就算特别一点那也是个性，可以理解的。”

李芳华还以为她的爱好比较奇怪，所以不好开口。

听到这句话徐栀才开口，“除了看书以外，就是画画了。”

她瞥了瞥于昕莹和李芳华的神情，提到画画时两人明显都产生了联想，于是徐栀顺着氛围低下头去，“我认识徐栀学姐，也是因为画画。”

“其实我觉得这样提起来不合适，昕莹学姐也提过您前段日子状态不好，所以我才犹豫是不是要说，怕惹您会想起徐栀学姐伤心。”

没想到李芳华神色很平静，又长叹了口气，“清柔……”

“我们不提这个了吧，阿姨，我跟您说些我搬过来之后的趣事……”她装作岔开话题。

“好孩子，不用顾及这个，”李芳华出声，语调温柔，“既然你认识徐栀，不如和我说说之前你是怎么认识她的？”

于是徐栀把她和向清柔认识的情形给描述了一遍。

“那后来为什么你和小栀没有再联系了呢？”

“因为……我出车祸了陷入了长期昏迷，前段时间才苏醒，而且刚刚通过昕莹学姐才知道徐栀学姐的消息……阿姨，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希望您和家人能好好保重身体。”

徐栀轻轻抓住李芳华的手，想传递身上的暖意。

李芳华也回应式地握紧了她的手。

“其实对于阿姨而言，最痛苦的日子已经过去了，更何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