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衡一边听着秦时月介绍，一边依次拿起那些装着液体的小瓶子仔细观察。

瓶子无色透明，材质不知道是水晶还是琉璃，上面都贴着写满了字的纸。

纸上的字他大概都能认识，只不过很多字缺胳膊少腿，看上去有些怪异。

这些莫非是神明使用的文字？

墨衡心里暗想着，接着注意力就全被那些介绍说明性的文字给吸引了。

说实话，单从外表来看，他根本无法分辨生理盐水、医用酒精和双氧水的区别，只有碘酒是带颜色的，夹在中间格外好辨认。

光是用来清理伤口的东西，就有这么多种类，墨衡想起在战场上，军医们都是直接用布条擦拭，不禁有些汗颜。

特别是听秦时月解释之后，原来不好好清理干净创口的话，伤口就很容易发炎化脓，进而引起伤者高热不退，严重的话甚至可能会丢了性命。

可不是吗？墨衡听说过很多这样的例子。

有很多士兵，在战场上本来只是胳膊或腿脚受了一些小伤，然而在被军医诊治过后，伤口总会反复感染，进而引发高热，到最后伤口溃烂的面积越来越大，不得已只能截肢，才能勉强抢回一条性命。

然而按照秦时月的说法，像那样的伤口，只要用急救包好好处理，很快就能够痊愈，丝毫不会对今后的生活产生任何影响。

就连更严重的开膛破肚的致命伤，只要抢救及时，好好地用急救包里的针线缝合的话，也有很大的几率痊愈。

秦时月举的例子是一头受伤的猛虎，即使胸腹处被撕开了一道长而深的裂口，在用急救包清理伤口并缝合之后，没过多长时间就行走自如了。

墨衡的眼睛再次闪闪发亮，虽然他看不懂这些瓶子上面列举的那些成分表，但“盐”和“酒”这两个字还是比较好理解的，最后缝合伤口所用的针线，似乎也没什么特别之处。

“这些东西，我们应该能够大量制造？”

秦时月沉吟片刻，从那一堆东西里挑出两个瓶子，向墨衡的方向推了推。

“生理盐水和医用酒精，以我们现在的条件，应该勉强还能够制作出来。生理盐水是无菌的盐水，医用酒精则是像酿酒那样多蒸馏几次，得到的浓度更高的酒。棉球和纱布，这些比较容易制造，只是使用之前都要注意消毒。还有，缝合伤口最好使用丝线，使用的时候同样也要消毒，伤口好转以后还需要拆线。”

墨衡总算高兴了些，虽然不能完全自己制作，但能制作出其中的一部分也算不错了。

按照他所看到的这些瓶子上面的说明，这几种成分不同的液体，其实最主要的作用都是杀菌消毒，避免伤口溃烂感染的。

所以只要能够先把生理盐水和医用酒精研制出来，那就能大大地提高受了外伤的人的痊愈率。

“好，这些东西我想都带回去，让工部和太医院的人好好研究。”

“想要制作这些东西，光靠现有的知识恐怕还不够。”

秦时月回想起自己被物理化支配的恐惧，无奈地摇了摇头，顺手从桌上拿起了望远镜，塞到墨衡的手里，指点他从小的那一头望过去。

“这是望远镜，你不妨也试试看。”

两人在主屋里坐着叙话，并没有关上房门。

墨衡按照秦时月的指点，把望远镜的两个小一点的镜片放在眼前，透过望远镜向外望去，不由惊讶地“咦”了一声，急忙将望远镜放下，只见刚才仿佛近在眼前的房屋院墙，又回到了它们该在的位置。

秦时月忍不住笑了，拉起他向外就走。

“这院子还是太狭小了，走，我们到房顶上去，能看得更清楚。”

两人直接跃上了主屋的房顶，墨衡再次把望远镜放到眼前，顿时，刚才还远远地看得不是很清楚的村口，一下子就近得仿佛就在眼前，他甚至能清楚地看到正在村口聊天的两个人的长相，还能够根据他们的口型推测出在说些什么。

“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千里眼？”

墨衡把望远镜从眼前移开，看着再次拉远的距离，忍不住又惊又喜地开口，拿着望远镜简直爱不释手。

他已经可以想象，若是在边境的将官们看到了这望远镜，不知道会变得怎样疯狂，绝对会为了它而大打出手。

“望远镜的原理并不复杂，主要就是需要打磨出凸透镜和凹透镜，组合到一起就能够看到远处的东西。你手上拿的这架，镜片都是用玻璃打磨的……哦，玻璃，就是之前我让墨阁替我拍卖的那批所谓的琉璃，其实真正烧制起来，成本非常低廉，唯一需要攻克的难题，就是像炼钢一样，要有温度足够高的炉窖。”

秦时月想到自己学会玻璃之后能够带来的暴利，忍不住借机对墨衡多说了几句。

墨衡听说那些价值千金甚至万金的琉璃……哦不，是玻璃制品，其实只要用一些沙子和石灰石、盐碱就可以烧制出来时，整个人都惊呆了。

这些原材料真的并不难寻，天宸国内随便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