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在墨宁和柳太妃看来，能够给秦时月一个庶妃之位，已经是格外开恩，她和整个秦家都应该对自己感恩戴德才对。

不过对于柳太妃的安排，墨宁却还有异议。

“母妃，儿子觉得你去找姨母商量这件婚事，恐怕会有些不妥。”

柳太妃微微一顿，随即也反应了过来。

柳氏母女处心积虑地讨好自己，不就是为了将秦雁蓉嫁入王府。

之前她敷衍着对方倒还好，可现在要是忽然找上门去，所要求娶的却不是秦雁蓉，而是那位前夫人留下的大小姐，想也知道这对母女将会是怎样的嘴脸。

墨宁对秦时月和柳氏母女之间的恩怨更加清楚，不用想就知道，如果是柳氏跟秦时月提起这桩婚事，秦时月不把她打回去就算是好的了。

虽然柳氏母女对秦时月起不到任何的牵制作用，但秦文柏毕竟还是秦时月的生身之父，也有资格替她的婚事做主。

所以墨宁眼珠一转，就想到了解决的方法。

“母妃，我觉得不妨直接同秦文柏商量婚约。虽说这本来应该是后宅主母所管的事情，但谁让他是一家之主呢？而且姨母又并非秦大小姐的生身之母，同他这位父亲相比，总还是差着一层。”

柳太妃想了想，觉得也只能先这么办了，但她随即又想起了那对缠人的母女，皱着眉头道：“若是你那姨母和秦雁蓉借机缠了上来，那又该如何是好？”

墨宁不以为然地笑了笑，漫不经心地道：“若是秦文柏能替我将这件事办好，顺便收了秦雁蓉也未尝不可。不过要让他们弄清楚，留给秦家的庶妃之位，仅仅只会有一个。”

自从出了小山镇赈灾的事情之后，对于秦雁蓉这位表妹，墨宁越发地嫌弃了。

能够一下子引起那么多小姐的怒火，这样的女子若真的娶到王府里来，还不把后院闹得鸡飞狗跳？

以前墨宁也不是没想过，看在亲戚的份上，加上秦雁蓉对自己又一往情深、言听计从，容貌虽不算上等但也有些可取之处，而且秦文柏大小也是个礼部侍郎，要是有空余的庶妃之位，留给秦雁蓉也不是不能商量。

但是现在他只觉得庆幸，幸好母妃一直都没有松口，否则娶了秦雁蓉之后，不仅不是给自己的助力，反而还有可能替自己到处树敌。

墨宁现在对秦时月倒是越看越满意，除了父亲的官职不高之外，在他所认识的女子中容貌是上上等，又能拿出那么多让人惊艳的稀奇玩意，娶回家来绝对不亏。

只可惜秦时月对自己总是冷冷淡淡的，不过等到生米煮成熟饭，就不信她对自己不动心。

柳太妃听明白了儿子的意思，若是柳氏母女真的缠将上来，将秦雁蓉一起纳入王府也不是不可以。

但很明显，儿子属意于让那位秦大小姐当庶妃，至于秦雁蓉，对不起，那就只能当个小小的妾室了。

这个安排柳太妃也比较满意，虽然秦雁蓉又蠢又毒，但只要把她打压在后宅的最底层，想必她也就无法再作妖了。

母子俩商量定了之后，太妃当即就向秦府下了帖子，邀请秦文柏过府一叙。

秦府刚用过午饭，秦文柏本来打算午休片刻，骤然接到帖子，不禁又惊又疑，柳氏在一旁也十分诧异。

“姐姐有事情的话，为何不直接找我？”

秦文柏也摸不着头脑，实在是柳太妃从来就没有用自己的名义召见过他。

虽然怀疑是不是柳太妃弄错了，但秦文柏也不敢不当一回事，一边让贴身的随从替自己准备出行，一边向柳氏道：“也许是王爷有事召唤，我先去了再说。”

当即就冒着大雪出门登车，朝着靖王府而来。

谁知靖王虽然也在，但召见他的还真是柳太妃。

寒暄几句之后，太妃就突然问起了秦文柏的大女儿，让秦文柏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这么多年来，他忙着在官场上汲汲营营，几乎再也没有关注过韩芸给自己留下的那个女儿，反正后宅的事情都有柳氏做主，所以现在柳太妃乍一问起，他还真不知道自己的大女儿现在怎样了。

在秦文柏的记忆中，自从决定求娶丞相家的庶女为平妻之后，他就跟韩芸渐行渐远，等柳氏过门之后，韩芸母女就更是再也没有出现在他的眼前。

据柳氏说，秦时月也被韩芸养的移了性子，对她这位后母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连带着也恨上了他这个做父亲的，平日里只喜欢待在自己的小院子里，晨昏定省就不要想了，逢年过节都不愿意同他们碰面。

在秦文柏看来，天下无不是的父母，就算自己做了天大的错事，身为自己的女儿，秦时月也不能这般摆脸色，更何况，秦文柏一直觉得自己并没有错呢。

所以他对这位长女也越来越是嫌恶，吃自己的用自己的，竟然还敢心生怨恨，就算是养条狗，也不至于如此不知感恩。

柳太妃和墨宁一眼就看出来，秦文柏这个做父亲的，对秦时月的现状一无所知，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