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月影眸中精光一闪。
是了,一时半刻练不成这个佛语灯岚术,但也并非没有旁的路数。
即便是代价大一些。
却不至于让她去和那孽障同生共死一遭。
月影想到此处,嗖的一下,便坐了起来。
这件事的关窍,在于她的菩提心。
之前,她苦思冥想,一力将这个渡化行在前头。
其实,是不对的。
若佛语灯岚能净化天魔星的戾气,为何不去请了梵境佛祖来镇压这魔物?
上古之时的那颗天魔星,最后,究竟是被什么所击溃的。
这个,方才是关窍所在。
此刻窗外已是日阳高照,平日里这个时辰。
月影早就同周公梦中手谈去了,而如今,却不得不匆匆穿上鞋袜。
随手给自己披上一件月白的袍子,便又从朗月宫中出了门。
月影心中有三疑。
其一,关于上古时期的那颗天魔星,是如何被降服的,天帝为何不曾向她言明,以供她效仿。
其二,那天魔星难缠到六百万天兵,都无法将其诛杀,天帝为何会指派她独自去渡化这孽障。
其三,父神母神陨落之由,仙元史册中皆是注明的清晰明了,然而,珈蓝真神作为上古之神,陨落的缘由,却未见只言片语。
月影心中隐约觉得。
珈蓝真神的陨落,与那上古时的天魔星,决计脱不了干系。
月影一路疾行。
晨起的微风带着朝露的寒气,丝丝缕缕缠在她月白色的袍角上。
这个时辰,还未到众仙进殿议政的时候。
月影便也懒得将衣裳穿好,只是松松散散的这么披着。
然,纵然众仙还未从梦中醒来。
曜日神君却从来都是仙界首屈一指的勤勉。
他此刻已经布下了一轮曙光,镶在那朝云边儿上。
看来今日,亦是一个万分晴朗的艳阳天呀。
曜日神君布完了这曙光,便准备着手,拾掇拾掇这日月台上的花草树木。
这吉吉藤草,枝芽细软,生机勃勃,本来么,还是能长的再壮实些的。
可惜,那月神娘娘夜里当值的时候。
最乐意的便是瘫在这吉吉藤草上。
可怜这草,日久天长的被人当云枕。
再怎么生机勃勃,也难有个奔头了。
曜日神君幽幽叹了口气。
觉得阿月对这些草灵花精,似乎总是缺乏一些慈爱之心。
正欲伸出手,将那被压瘪了的吉吉藤草拢起来时。
便听得那没有慈爱之心的人,站在日月台之下,冲着他喊了一嗓子。
“曜曜,思史天宫往哪边去啊?我迷路了呀!”
曜日神君抬眼一看,便瞧见了自己那衣衫不整的同僚。
想也是了,能叫曜日神君一声曜曜的,哪里还有旁人呢?
曜日神君,一向是个知礼仪的神君。
见月影穿的随意,便叹了口气,背过了身去。
“元极殿后头,过了水榭就是,阿月,不是我说你,你到底是个真神,若叫旁的仙家瞧见你这个样子,成什么体统呢?”
“还有你迷路这个事,九重天之上,除去陛下和龟息真神,便数你年岁最长,旁人不晓得路还则罢了,你如何能不晓得呢?”
“你都如此这般了,还如何以身作则,规训一众小仙呢?你说,是与不是?”
曜日神君语重心长的说罢了这一番话,本是想听月影的一个忏悔。
却不想,等了半天,一丝儿回声也无。
犹豫片刻,他便回过了头。
然而,日月台下头早已没了人影。
“唉......”
曜日神君摇头叹气,晓得自己这个同僚,最怕这些凡尘缛节。
定是问罢了路,就脚不沾地的遁了。
曜日神君懒得同她较这个闲真。
继续低下头,折腾手中的花花草草去了。
月影自出了宫门,左绕右绕。
思史天宫没找到,却将自己绕的晕沉沉的。
索性去了日月台,找了曜日神君问路,问罢了便抬脚走了。
恍惚中听着曜日神君还在说着些什么。
她却懒得理,这厮训起人来,有个没完没了的劲头。
跟梵境真佛讲经有的一拼,长篇大论,洋洋洒洒,昏昏欲睡。
曾有一个小仙,初初飞升,便来拜谒了曜日神君。
也不知这小仙怎么想的,为了向曜日神君卖一个好,竟同他讨教了一句阴阳轮替之间的妙义。
曜日神君当即感叹,这一轮升仙酌选之下,竟来了这样一个勤思好学的小仙来。
便逮住了那小仙,狠狠论了七七四十九日的阴阳轮转之妙义。
最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