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给他输送着灵气的手越来越颤抖，脸上更是泪痕满面。

“道心为什么会破，为什么……”

公上容喆喃喃自语，脑子疯狂的转动着，可是慌乱之下，钟离圭方樾吐血的面容不断充斥着他的脑海，叫他难以思虑。

“为什么，到底为什么会损毁……”

忽然，公上容喆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身子忽然间僵直住，那只一直控制不住颤抖着的手也僵住，一动不动。

他像是一尊不会动的铜像一般，连眼珠都难以转动。

“道——心？”

钟离圭方樾是什么道心来着？

他艰难地思考着这个问题，那脑子似乎是上锈了一般，转动得极为缓慢。

“无、情、道。”

他想起来了，钟离圭方樾，修的是无情道。

“无情道，无情道……”

公上容喆像是魇住了一般，不断喃喃念着这三个字。

“无情道……”

也就是说，钟离圭方樾是因为动了情，才会无情道碎。

为什么会无情道碎？

公上容喆张了张口，联想到钟离圭方樾方才的那句话，他心中的答案呼之欲出。

“我，我都干了什么……”

“我都干了什么啊！！”

公上容喆突然崩溃大哭，浑身上下都止不住的颤抖，他将钟离圭方樾紧紧抱在怀里，体内的灵力不要命一般往钟离圭方樾身体里涌去。

为什么，为什么总是因为他？

在凡间的时候，他将钟离圭方樾困在国师府，他以为那是爱，可最终却害得钟离圭方樾惨死祥云山。

而如今回到天界，他仍旧对钟离圭方樾穷追不舍。

他以为这是爱，可恰恰又是这一腔爱意将钟离圭方樾逼得道心消散、灵力断绝。

“为什么……”

为什么，究竟为什么？！

他明明已经那么努力——

他拼命的去学如何爱一个人，可是他再怎么都想不到，不管他会不会爱，他的爱意都会将钟离圭方樾给逼死。

这时候他才真正知道，原来无情道破是会死的。

“对不起，方樾……”

公上容喆轻轻抱着钟离圭方樾，生怕勒疼他。

“都怪我，都怪我。”

如果不是他死活要下凡招惹钟离圭方樾，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如果他不曾插手，钟离圭方樾如今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主神，而不是如今瘫倒在这里奄奄一息。

钟离圭方樾轻轻动了动手，似乎想要抬起来给公上容喆擦拭眼泪，奈何他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更别说抬手了。

他看着眼前哭得格外凄惨的公上容喆，已经连疼痛都无法感知的麻木心脏骤然间被心疼占据。

别哭了，我不怪你。

“我求你了，我求求……怎么办，怎么办……”

他活了万万年，向来是这三界第一，如今他都束手无策，他连求都不知道该求谁来救钟离圭方樾。

“汝可知罪？”

一道混沌之声夹杂着威压压了下来，公上容喆霎时间便被着威压压得口吐鲜血。

“谁？！”

公上容喆连忙一脸警惕地望向四周，将怀里的钟离圭方樾紧了紧。

奈何他四处看去都不见丝毫人影，他将神识散发出去也遍寻不得。

“吾乃——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