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婵娟一直就在洛城。”王晨熙再次强调一遍。

“消息可靠吗？”司徒月再次确认，如果她一直在洛城的话，那父亲当初跟邹龙一起南下去贩卖茶叶，不是白走一趟去找她吗？

要找的人原来一直就在洛城，司徒月觉得事情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你是怎么知道的？”震惊之余，她还是保留着一点疑惑。

“我不像我弟弟那般，他自小就文武双全，爱看书也爱跟着父亲去兵营里操练。而我从小就喜欢跟着我祖母，我在她膝下长大。”

这个是他的实话，若非如此，他也不会因为司徒月将王老太太治病而崇拜于她。“我家老太太一心向佛，我便也耳濡目染。我除了学习佛法，也醉心道家、儒家的一些思想。按照我父亲的话来说，我就是不学无术的人。”

“可我不管。在家我话不多，可在外，我也结交了不少江湖上的朋友。”

“于是，我便向人打听得到，你说的那个人，便一直住着洛城郊外的香山寺，如果没有出错的话，十年前，她便住在那里了。”

“一直没有改名吗？”司徒月吸了一口气，心里有些发麻，眼前仿佛就站着一个头戴灰色帽子，身穿海清的女子就已经站在面前。

心中发凉，原来自己以前跟母亲一直上寺庙去烧香拜佛，那个柳婵娟或许一直就盯着她们看，也未可知。

“改了，我听人说，好像叫什么了尘，这是她的法号。”

司徒月又是一惊，当年，母亲说要捐香油钱，确实有个叫了尘的姑子来跟母亲说话。

她忘记那姑子长什么样子，只依稀记得她身子比较矮小，眼睛很大，一眼望过去，并不像是了却尘缘的样子。

“那她还一直在香山寺吗？”司徒月紧张问道。

“好像她并未真正皈依，属带发修行。我听朋友说，香山寺的主持说她尘缘未了，心不静。给她时间了却尘缘后，再正式剃发修行。现如今，不知她的去向。”

司徒月点头，她能从南境来到洛阳，说明洛阳有她放不下的人。柳婵娟，千里共婵娟，既然叫了婵娟，怎么可能轻易‘了尘’？

“不过，朋友说，她肯定还是在洛城的。”

“有什么依据吗？”

“推论。”王晨熙正色道，“姑娘你想，一个人千里迢迢来到了洛城，难道就是为了出家当个尼姑？若真心皈依佛门，哪里不行，偏偏来到洛城？难道京城的尼姑奄里，伙食好？”

“当然，我这样说也是有依据的。因为，香山寺的主持曾这样说过。她说，了尘之所以不能尘了，是因为她生有一个女儿。”

“女儿？”司徒月惊讶，有种不好的预感，她说不上来，只是觉得这是个不好的信号，“你可知她女儿叫什么吗？”

“这个，这个我便不知道了。”王晨熙连连摇头，“十年前的事情了，那主持也说不上来。只说是当年，那个小女孩年岁尚小，柳婵娟将她女儿推出寺庙，说是女孩子不应该学她，而是要好好的活下去，去追自己喜欢的东西。”

“主持说，她还记得是个长得漂亮的，却瘦瘦的脏兮兮的一个女孩子。”

王晨熙说到这的时候，声音中多了一丝悲悯，“也不知道是哪个好心人收留了回去。”

收留回去？司徒月心底一沉，沉入湖底一般，被水压得有点透不过起来。桃夭不就是南境生长的吗？曾经，在她和桃夭都还是闺阁女孩时，她问过桃夭，她是从哪里来的。

桃夭当时回答她，从南境来的，娘亲走了，她才在香山寺那到处游走的。

桃夭说娘亲走了，她理解成了娘亲死了，原来，走了就是走了啊，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并不是她理解的与世长辞。

或者，或者是自己想多了，司徒月安慰着自己。香山寺上那么每天都那么多人，怎么可能这么凑巧，就是自己收留了柳婵娟的孩子呢。

如果真的是，那么！司徒月转念一想，那么，柳婵娟必定是会巫蛊之术的。邹龙说过，父亲跟他说起过柳婵娟，父亲认识柳婵娟的时候，就是她给父亲一行人治疗拉肚子的毛病的，按照这个来说，柳婵娟定会南境的巫术。

难怪，桃夭也会！

那么，司徒月转念一想，那桃夭就知道父亲的死因，或者说，父亲的死跟她逃不了干系。

“谢谢王大公子，你提供的这些信息太有用了！”司徒月鞠躬也不是，不行礼也不是，所幸就像他一样，双手握拳行了个很江湖气的礼。

“姑娘哪里话，客气了。”王晨熙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相信过不了多久，你应该可以叫我声亲家大哥。”

“对了，我到忘记了。我母亲说，答应这门婚事的主要一个原因便是你。昨晚上，弟弟在长辈们面前哭求娶旖旎，父亲母亲都不同意。

后来是祖母说，你如今是宁王府的王妃，又对我们王家有恩，王家做事不能那么没有良心，不答应不仅是害了旖旎郡主，也会让你不好过。所以，父亲愿意拿将军的头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