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的时候,王沐熙应该北上出征,旖旎错将一包假盐给了他,至使王家麾下的将士深中其毒。若不是司徒月赶去解毒,王家或许早就被皇帝革职查办。
王沐熙为此懊恼,大雪纷飞天也不肯与旖旎相见。
一听到桃夭提起王沐熙北上出征之事,司徒月心下如被棍重重闷打一般。若不是桃夭从中作梗,杜宇恒也不会北上,从而下落不明。
这笔账,她一直没有找她清算,如今她又故意将此事提起,这是有意戳她的痛楚。
司徒月笑道:“桃夭,看来你对旖旎的行踪那是了如指掌啊。不知道你这是安插了多少眼线在旖旎身边,又是安插了多少人在我和王爷身边?”
一席话下来,萧景阳脸色聚变。他高贵为王爷,本身极为傲气,在大梁皇帝面前他要唯唯诺诺,小心说话,在权臣面前,他又小心提防不敢乱说话。
如今在宁王府,他岂能容忍别人对他跟踪监视?
“姐姐,你可别这样说我。桃夭哪里有那个本事啊?王爷,您是知道的,我身边才几个人牙,不过就三五个丫鬟伺候我,平日里忙都忙不过来,怎么还有时间去管其他人的事呀。”
“再说了,自从姐姐回府以后,我连自己的院门都少出去,姐姐这般说我,是不是我说王将军家的事,戳中了姐姐的痛?姐姐才这般动怒?”
“喔?”司徒月挑眉,“我的什么痛?”
“桃夭知道,姐姐在燕雀堂的时候,跟那个杜府的公子走的很近。那天,我在王老太太的生日宴上见过那个杜公子,长得确实是一表人才呢。”
“那又如何?”
“若不是王二公子突犯病,那么如今身死沙场的人,或许就不是杜公子了。那姐姐自然就不会听到这个消息就悲痛恼怒了呀,也不会迁怒与我。”桃夭继续说着,缓缓的又故作可怜的。
好一张利嘴!司徒月咬着银牙,这是要挑起萧景阳对自己的不满,让自己在宁王府的日子里又不好过。她和萧景阳有三年的约定,萧景阳附加条件说,在三年里要安安分分的做好她的王妃之职,最好不要让他听见流言蜚语。
杜宇恒的死讯传来的时候,她心灰意冷。三年,时间足够了。
桃夭最在乎的无非就是宁王和宁王府给她的荣耀,而萧景阳最在乎的就是宁王的头衔还有他所说的现在的自己。
爱而不得,这应该是最摧残人的。
司徒月笑了笑,摸着自己手指上的红豆:“侧王妃怕不是得了失心疯了,胡乱点鸳鸯。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萧景阳沉闷不言,直到听到桃夭说司徒月心里有杜公子时,他用力拍了下桌子:“够了!”
两个女人顿时住口,桃夭惊恐,司徒月则继续摸着她的相思豆。
“桃夭,你继续说下去。旖旎跟那王二公子怎么了?”
“王爷,你现在应该叫人去王将军家找人啊。说不定旖旎郡主真的跟王家公子在一起。万一......”
“万一什么?”
“万一,两个人趁着赏花灯的时候,两个人生米煮成了熟饭,那该如何是好?”
萧景阳一个激灵,立马叫道:“来人!”
站在一旁的丫鬟和下人,本都还老老实实的听着三个主子在那你一言我一语的说话,虽然个个低着头,不敢吱声,却都有抱着一颗吃瓜的心。做下人做久了,人身不自由,需要干的活多,也只有站在那装哑巴的时候,听到些八卦新闻才是在府中最好的消遣。
冷不丁的听到萧景阳喊一句来人,几个人吓得扑通跪在地上:“王爷,吴管家还没有回来......”
“他没有回来,你们就是死的?”萧景阳大怒,在屋子里来回踱步,“你,赶紧出去将吴管家给我找回来!”
想着东市的灯会已经散去,想必更夫也已经打过子时的更。这个时候,吴管家还没有回来,他焦急难耐。
心下一横,也管不了那么多。直接叫上几个得力的家丁,套上马车,直奔王将军家。
这一晚,整个宁王府的人都没有一人去睡觉。
等到萧景阳和吴管家一行回来的时候,已经到了三更天了。
旖旎回来的时候,脸上挂着倔强的冷漠,却透着一丝甜甜的微笑。丫鬟绿叶则像被犯人一样押送着,浑身颤抖如筛槺。
“送郡主回房休息。”萧景阳又气又怒,看着眼前这个冷得发抖的妹妹,他突然间觉得自己像不认识她了。那个从小软弱糯糯,靠在自己身边看书,闹着要自己带她去放风筝的那个旖旎,一夜之间便消失不见。
“哥,有话何必要等到明天再说?”
“郡主累了,带下去。”萧景阳沉闷说道,背对着旖旎。
“呵呵.....”旖旎惨笑,“那祝哥哥一夜好梦。”说完,旖旎便头也不回的回了她自己住的偏北院。
如此反常的一幕,围着的众人皆不敢呼气。尤其是那些平日里那些做事不利索的下人,生怕自己多出一口气,被宁王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