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变直是不可能的。并且我们人体的血管也不是直线状的。”司徒月解释道：“说实话，这样的病例我在燕雀堂的时候是见过几个的，但是并没有治疗。”

“当时为什么没有治疗好，主要一个原因就是，这个病治疗起来很麻烦，花费时间不说，用药方面也.....”

薛姨妈赶紧接话：“这个您放心，你需要什么只管开口，我们杜府一定会满足姑娘的需求。”

司徒月心下动容：“感谢薛姨妈如此信任我，我一定尽力。”

她便不再说话，坐下来写下一个方子：千年人参一棵、千年灵芝一棵、冬天的蝉蜕二钱、生地二钱、三七炒熟三钱。

她交给余管家：“这些药，我想杜府应该不难弄齐，只是还有一味药，就有些麻烦。”

“姑娘但说无妨。”

司徒月皱眉：“冰蚕，我也是翻阅书籍才知道，世间上还有这样的蚕。通体雪白，体型要比普通的蚕大上三倍不止。它们生活在极寒之地，喜欢昼伏夜出。白天在地下三尺处的洞穴里，只有晚上才出来觅食。”

“这些冰蚕也是奇怪，它们不吃桑叶不吃草，专爱吃动物的血。大多时候是依附在动物身体上，先用自己的毒液将动物麻痹，然后才吸血。”

见薛姨妈露出难堪的神色，她又说道；“不用担心，它的吐出来的毒液不会对人体产生很大的影响，只是让人大脑暂时麻痹，体会不到疼痛感。”

“姑娘是不是想用这个冰蚕将老太爷血管中的瘀血清梳理？”徐管家听到这里的时候，似乎有点明白她的用意。

“余管家说的极对。我想着，既然老太爷血瘀，那我们就将他淤血疏通，加上我们用药物将他的血管恢复弹性，那从根源上解决这个问题。”

“不过，这些都是我做的理想的打算。如果这样都行不通的话，我想，到时候，可能还需要做个小小的创术。”

一大段话说下来，余管家和薛姨妈听得一会欢喜一会又悲伤，心下想着这回好了，但又听到后面有个转折，这样要是还不行，还要个创术？

“什么是......什么是创术？”薛姨妈疑惑问道。创术是她活了近四十年来第一次听见。

“这个？”司徒月一下犯了难，总不能说自己要准备把小刀将老太爷腿上的肉割开，然后一顿操作将血管锊直再塞个东西进去吧。这样说的话还不得把这个美妇给吓着。

于是她想了想，安慰道：“没有，创术就是一种方法。不必太过担心，老太爷一定会没事的。”

“那劳烦司徒姑娘了！”余管家将方子递给一个家仆交代一番后，给司徒月行了一个大礼。“老太爷这样的情况，可能还需要长时间的叨扰姑娘。只是不知道，司徒姑娘方便否？”

余管家的意思她听懂了，她如今是宁王府里的王妃，已不是燕雀堂里的那个女大夫。她的一言一行先不说外界有关于杜府和宁王府关系有多亲密，就单她自己的身份，宁王府里大事事宜要她去处理，就是宁王，他这关不一定就能过。

司徒月笑笑：“方便，为杜家，我随时都方便。”

余管家深鞠一躬，眼眶湿润，便是感谢。

薛姨妈眼睛通红，喃喃说道：“恒儿没有看错......”

司徒月将银针取出，忧心道：“余管家，我知道现在府上事情众多，可我还是得说句，杜老太爷的病耽搁不起了。请尽快派个得力人手去寻找冰蚕吧。那冰蚕一般都住在大山脉上，比如天上昆仑这类的。可是这路途遥远，一个来回，就算用最快的马也得十来天。”

“那玩意我们这的岷山有吗？”

“我想，可能会有。但是一定要往往山顶上找，有积雪的地方，说不定会有。”

“事不宜迟，我这就叫张彪和王常兵分两路，一路去天山，一路上岷山。”说完便行礼出了北院。

余管家前脚刚走，一个身穿黄衫的小丫鬟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薛姨妈，不好了。”

“什么事？这样冒冒失失的。”薛姨妈不悦道。

“二房家的城公子又来了，在东院那......”小丫鬟支支吾吾，低着头。

“那混小子怎么又跑来了，上次闹得还不够吗？”薛姨妈语气冰冷，面上看不出神情变化，“交代下去，将后庑房边的西贝勒牵来，西贝勒好久都没尝过人肉了。，”

“是！”小丫鬟领命，下去。

“西贝勒？”司徒月听到人肉二字，还是有点心惊，“它吃人肉？”

“它不常吃人肉，但有些人爱吃雄心豹子胆，也拎不清自己仗的谁的势气。敢跑到府里来撒野。”薛姨妈忽觉得自己说话有点过，怕吓着了司徒月，“姑娘，你还跟我一起去看看恒儿吗？”

恒儿这两个字如千金压顶般，她呼吸变得急促。自己来杜府的目的不就是要看看自己心爱的人么？见薛姨妈又医治杜老太爷，一顿操作下来，终于是到了见他的时刻。

可是，真的要去见他了，她却开始胆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