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坐着的蜥蜴人的注视下，拉娅和同伴走在街上。与打着安尼顿契约恶魔的旗号时来到这里的军队中的蜥蜴人相比，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很虚弱和疲惫。

拉娅皱了皱眉，因为她看到妖精和被打上烙印的蜥蜴人跪在人群之外的泥地里。他们的脸很脏，苍蝇在他们周围嗡嗡作响。

“那些是奴隶吗？”她问酋长。笨重的绿色蜥蜴人把头转向一边时，舌头在闪烁。

“是的，”酋长点头说道。“他们来自我们打败的部落，弱者屈服于强者，我们共同成长。”

“他们中间有孩子，”拉娅说，朝一个比克利奥还小的蓝色蜥蜴人眨了眨眼。

它的脸被弄脏了，腿上粘满了泥，一直到大腿，它目光呆滞地盯着经过的装甲天使，嘴巴微张。一个成年蜥蜴拍了拍它的后脑勺，让它跪下来盯着地面。

酋长又点了点头。“即使是孩子也能在田里除草和播种。如果他们足够努力，家庭可以一起购买他们的自由，并融入我们的社会。”

随着酋长继续行走，这条土路逐渐变成了一条石板路。

酋长犹豫稍稍停了一下“除了小妖精，他们永远买不到自由。”

“这太令人震惊了，”拉娅说。

酋长的卫兵们在他们的队伍后面僵硬地走着，但是他们手里没有武器，他们放弃了抵抗。

“是吗？”酋长问道，转过身，朝后退的拉娅侧过头。“那你怎么解释你们天使做了什么？我听说过传言。”

“我们将您置于我们的羽翼之下，以提高您的生活质量。我们是来帮助你的，”拉娅皱起眉头说道。

“最终，它会改善你的生活条件和生活质量，杀害你的邻居并奴役他们听从你的命令是错误的。”

帕兰哼了一声，声音被他的护目镜遮住了，拉娅瞥了一眼帕兰，撅起了嘴。

当他眯起眼睛的时候，蜥蜴头人的笑声是干涩的。“你真的认为我们有那么傻吗？”

“什么意思？”

"你真的相信你在改善我们的生活质量？"

“当然，”拉娅点点头说。"这些话是议会的大天使们发布的，大天使们可都是特高级的天使，他们说的话都是对的。”

"安尼敦所在的那个议会？"帕兰问，拉娅皱着眉头，不理他。

"那你知道你的议会对改善的定义是什么吗？"酋长撇着嘴，露出一排尖牙，问道。

随着他们越来越靠近镇中心，阿尼敦居住的巨石在地平线上变得越来越大。大多数门上都画着棕色的十字。没有打开的在风中吱吱作响。

“我不明白你为啥问这个问题，”拉娅说着，把嘴唇抿成了一条线。

她的眉毛稍微皱了一下，门轻轻地吱吱作响，让她不安。

“改善意味着做得更好，对吗？那我们就让你们的生活变得更好。想象一个社会，人人相亲相爱，没有人挨饿。没有谋杀，因为没有人觊觎他人的财产，也没有人因愤怒而失去自我。不会再有任何领土战争，这就是我们努力创造的环境，人们就不会白白死去。”

“是的，是的，”酋长边说边点点头，他朝身后看了一眼，小心翼翼地避免在后退时被石头绊倒。

“相反，我们可以在为你砍树的时候死去，或者在采矿的时候死去，因为这比养活我们便宜。你描述的环境是给你的，不是给我们的。”

拉娅眨了眨眼。“什么意思？”

“还装傻？”酋长问，歪着头。他皱起鼻子，当着拉娅的面往地板上吐了口唾沫。

“我们的侦察兵已经看到了你们让蜥蜴人做了什么，你们强迫我们建造你的前哨和道路，让我们工作到死。你还说我们残忍，但时至少我们养活了我们的奴隶，我们敢承认我们的所作所为，你们敢吗？你们这些虚伪的天使。”

酋长谈到这时，胸部起伏逐渐变快，脸颊变红。

“至少我们给了他们一个融入我们部落的机会，而你们天使把我们当成一次性的东西，当我们变得虚弱时就把我们扔掉。你认为我们需要你才能生存，而事实正好相反。没有我们，你什么都不是。提高我们的生活质量？别跟我说那些废话。”

“我，”拉娅说着皱起了眉头。她的眼睛闪闪发光，她打破了目光接触，凝视着酋长的脚。“那个——”

“够了，”欧文说着把手放在拉娅的肩膀上，朝她摇了摇头。

"继续这场对话对任何一方都没有好处。"他面对着酋长。"我们是来讨论你们投降的，不是来争论的。"

酋长的脸渐渐变回绿色，他的胸部起伏也渐渐变缓。“为了我的族人，我愿意谈，”他点点头说。

“但我拒绝被当作下等人。”它转过身，尾巴尖险些碰到拉娅的脸，朝着自己的住处大步走去。

欧文放开了拉娅的肩膀，她咬着嘴唇。她握紧双手，跟着蜥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