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文走进黑暗中时皱起了眉头。一些石头沿着墙壁闪着暗淡的蓝光，几乎没有照亮洞穴的轮廓。腐肉的气味袭击了他，他的鼻子皱起来。他把他的手放在他的皮包里，紧握着装着帕兰毒药的布袋，踮着脚继续向前走。绕过一个弯后，他进入了一个圆形房间，天花板上挂着一个绿色的球体，微弱地照亮了黑暗，但不足以看清楚。

欧文眯起眼睛往房间里看。“喂？”当他向前迈了一步时，他问道，声音几乎不高于耳语。没有回应。他屏住呼吸又向前迈了一步，他的手握紧了现在放在胸前的布袋。他又向前走了一步，导致他的脚向下凹陷。他猛地吸了一口气，向后一跃，凝视着地面。一个可疑的人形物体以胎儿的姿势躺在地板上。

“一个蜥蜴人？”欧文蹲在尸体旁边低声说道。在黑暗中，除了它的轮廓，什么也看不见。他皱起眉头，抬头看着天花板，把手伸向绿色的球体。墙壁颤动时，灰尘从天花板上落下来。一个圆柱形的石头从天花板上飞了出来，把球体砸向欧文等待的手。他抓住它，把它压在身上。灯光照在这个人的脸上，露出一双睁着的眼睛直直地盯着他。欧文咒骂了一声，向后一跃，扔下了球体。当他弯腰驼背，准备好一接到通知就投毒时，他的心在胸膛里狂跳。

几次剧烈的心跳后，尸体仍然没有移动，欧文慢慢地把袋子放到他身边，深吸了一口气。他挺直腰板，走向尸体。他在踢了踢尸体，然后他捡起发光的球，掸去灰尘，把它放在尸体上。绿光照射在尸体裸露的胸部上，形成了红润的棕色。尸体腹部有多处刺伤，一把匕首松散地放在手中。欧文皱起眉头，拿起匕首；它在绿光下闪着红光，刀刃完好无损。金属上刻着一个单词。

安尼敦。

欧文深吸了一口气，凝视着天使死去的脸。它的眼睛仍然睁着，没有瞳孔和虹膜。一抹凝结的血像蛇一样从它的嘴里流到耳朵里，身体是赤裸的，除了一件裤子。欧文把手伸向尸体的脖子，手指放在喉结旁，手颤抖着，没有脉搏了。

欧文皱起眉头，他站起来，探索洞穴的其余部分，用绿色球体照亮黑暗。除了墙角挖的一个洞，房间是空的。一股恶臭从洞里飘进欧文的鼻孔，让他作呕。他从角落里冲出来，回到尸体旁，把尸体翻过来。天使身体下面唯一的东西是一个黑色的污点，摸起来又软又粘。他盯着尸体，皱起了眉头，然后把匕首放进了包里。

欧文蹲在安尼敦尸体旁，把它举起来，右臂抓住它的肩胛骨，左臂放在它的膝盖下面。他的鼻子皱起来，但他呼出一口气，走向出口。当欧文走出洞穴时，两个太阳挂在头顶的天空中，因为光线的缘故眯着眼。当他背着安尼敦的尸体走在泥砖路上时，他听到从石墙那边传来的喘息声。

“这是什么意思？”当它跨过石头门槛向欧文走去的时候，蜥蜴酋长问道，它的卫兵从后面跟着，手里握着金属长矛。

“安尼敦死了，”欧文说，并用头指着尸体。“我来晚了。”

酋长皱起了眉头，它走上前去，抓住安尼敦的脸，把它转向自己。它的爪子刺穿了尸体的皮肉，一阵颤栗顺着酋长的脊柱传了下来。它的眼睛扫过尸体，停在自己造成的匕首伤口上。“这个……”蜥蜴人抬起头，瞪着欧文的眼睛说。它咆哮着，一拳打在欧文的脸上，不给他反应的机会。“抓住他！”

当安尼敦的尸体从他怀里掉出来时，欧文倒在地上，捂着下巴。一个卫兵走上前，用长矛的枪托击中欧文的太阳穴，将他击倒，他的身体瘫软在地上。卫兵们每人抓住一只胳膊，把欧文举了起来。卫兵看着酋长时，他撇了撇嘴。“把他和奴隶们关在一起，”当它的眼睛扫过欧文的身体时说道。它伸手上前，扯下天使腰间的皮包。

卫兵点点头，拖着欧文向市郊走去。酋长看着卫兵消失在一个角落，然后打开皮包，拿出安尼敦的匕首，举在面前。红色的太阳照在匕首上，但银色的刀刃上没有反射，几乎就像是在吸收光线。蜥蜴的手指沿着刀刃滑动，它笑了笑，然后把匕首放回包里，拿起了布包。它把它拉开，凝视着里面五颜六色的粉末。它把袋子拿到鼻子前闻了闻，吸入了最上面的一层。

酋长的身体颤抖着，僵住了，一股细小的血从鼻孔里流了出来。它向前倒下，脸朝下趴在地上，布袋贴在鼻子上。没有人注意到泥砖路上抽搐的身体，直到它停止移动几个小时后。

欧文的眼睛睁开了，红色的阳光照耀在他的脸上。他呻吟着，摸了摸太阳穴上的一个肿块。他抽回手时，手掌上出现了一块血迹。他把腿伸到自己面前，发现脚镣绑在他的脚踝上，把他绑在墙上。他环顾了一下自己被困的房间:墙壁是泥土做的，地面是泥土做的，天花板也是泥土做的。一个一人宽的金属格栅嵌在天花板上，让阳光透过它的缝隙射进来。

欧文叹了口气，伸长了脖子，盯着壁炉外面。当他挣扎着站起来时，他的嘴唇扭曲成一个苦涩的微笑。他瞥了一眼监狱的一个角落；他的脑海中出现了一个画面，五个受了惊吓的孩子紧紧地挤在一起。他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他呼出一口气，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