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业、自信、热情、坚定。

哈桑机械的高管们频频点头，脸上始终挂着微笑。

说了大约十五分钟，张临川终于有点累了，便停下来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只眯了一口，他脸上浮现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厌恶。

咖啡冷了。

“小姐，麻烦再帮我换一杯热咖啡，谢谢。”

高档场所的服务人员从来不说多余的话，冲张临川笑了笑，直接把他面前的咖啡端走。

这本来是个无关紧要的动作，几名哈桑机械的高管却对视一眼，脸色各异。

“先生们，我已经把宋氏集团的基本情况和产品的优势，原原本本，毫无保留地告诉了诸位，那么你们有什么问题想要问我的呢？”张临川露出职业微笑，双手交叉，一副自信满满的模样。

几个高管低头商量了一番，其中一个大胡子首先提问。

“张先生，我代表采购部，想要问你几个问题。这几个问题都比较尖锐，您不要急着作答，但是必须要给我清晰、明确的答案，可以吗？”

“当然，这是我的工作。”张临川耸肩道。

“很好，第一个问题，如果，我是说如果。欧洲几家大企业都愿意降价提供更优质的产品给我们，请问宋氏集团会如何应对。”

这是商业谈判中一个很常规的心理博弈，买房会提出一个假设，虽然绝大部分情况下都很难成立。

假设宋氏集团的竞争者愿意降低自己的利润来谋求订单，宋氏集团会在原有的基础上，释放出多少的诚意？

这是一个简单却很难回答的陷阱题目，因为你既不能一口拒绝，也不能无底线满足对方，这样会陷入被动。

本来，对张临川而言，这很容易回答。

但他眼角的余光看到了隔壁桌的两个老外，心里顿时掀起一阵涟漪。

“这个嘛，我们夏国人一向都不吝啬于给予合作伙伴最大限度的让利。”

张临川眼神中透露出一股神秘，他降低了语调，沉声道：“我想，宋氏集团的老板，肯定会为了这份合约，付出相应的代价。而你们是促成者，所以理应得到最多。”

这几乎是明示，宋氏集团可以给他们回扣。

张临川表面镇定，内心早已泛起波澜。

如果对其他公司的高管这么说，他并不确定对方会是什么态度，毕竟欧洲这边的大公司吃回扣的行为太多了，没有人觉得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可是这几名高管，都是哈桑机械的职业经理人。

其中有两位，是欧洲股东派驻的代表。

按照惯例，他们肯定会维护欧洲方面股东的利益，也就是希望跟欧洲的企业合作。

张临川这番暗示，无疑是送给了对方一份大礼。

他们可以凭着这句话大做文章，在老板面前大肆诋毁宋氏集团企图通过贿赂高管来取得合同。

不出他所料，高管们的脸色十分精彩，有人直接露出了莫名的笑容。

“你的回答，让我感到有些震惊。”

“那我们继续第二个问题，宋氏集团的产品，是否可以与欧洲其他公司的货保持同等水平的迭代更新？”

张临川露出一丝玩味地笑，他的表情在外人看来有点无奈。

“先生们，我们夏国有句古话，叫做一分价钱一分货。哈桑公司肯定也明白这个道理。你不能要求雪铁龙的发动机跟法拉利保持同等水准，这对我们并不公平，几位觉得呢？”

大胡子高管没有任何表情，平静地问道：“如果我的理解能力没错的话，你的意思是宋氏集团做不到我们的要求，是吗？”

张临川一摊手：“我想，我表达的已经足够清楚了。”

说出这句话的同时，他心里也有些忐忑。

因为宋氏集团提交给哈桑公司的资料中，用非常肯定的语气作出保证，东西绝对不会比欧洲落后太多，而且保证在十年内超越对方。

他的这番话，在推翻原有保证的同时，也在暗示宋氏集团在说谎。

这是很严重的行为，完全可以毁掉这次合作。

大胡子笑眯眯地看着张临川，有些感慨地说道：“张先生，我有些疑惑，真的是宋氏集团雇佣你来谈判的吗？”

张临川脸色微变，强作镇定道：“阁下的意思是？”

“不不，我并没有其他意思。”大胡子摇手道：“我想哈桑公司现在就可以给你答复。”

张临川表情一愣，随即恢复正常。

“真的嘛，那实在是太好了。”

大胡子清了清嗓子，语气非常正式道：“我代表哈桑机械正式告知您，我们的合作……”

说到这里，张临川呼吸都有点急促，他很期待对方说出自己想听到的那个词。

一旁偷听的两个欧洲人也露出了喜悦的表情，哈桑机械高管的表情合他们的预期。

“我们的合作关系，正式成立！”

张临川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