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律师见两人离开，拉过椅子坐在李乾对面。

“李先生，这里肯定有录音和摄像设备，我们说的每一句话都会被记录。不过您放心，他们没有办法拿律师跟当事人说的话当证据。”

“下面我要问你一些问题，你可以选择不回答，但一定要如实回答，可以吗？”

李乾放下茶杯，并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

“几点了？”

张律师一愣，心里有些无奈，都这个时候了，这人都不愿意配合自己，是不是连他自己都放弃了？

刚才看的那几张照片，完全可以认为警方掌握了很多重要情况，之所以没有采取更进一步的行动，他认为是缺少关键证据，需要从李乾这里的得到。

但张律师心中也有疑惑，他并不明白为什么如此大张旗鼓的对付一个对案情没有那么重要的人物。

“现在是凌晨三点四十五。”

李乾沉思片刻，自言自语：“还有十五分钟。”

“什么？李先生，马上就天亮了，如果您想回家睡个好觉的话，最好配合我。”

李乾还是没有答复，又点燃一根烟。

“张律师，如果聘请你为公司的法律顾问，要出多少钱？”

律师已经彻底放弃跟李乾的对话，他显然并不打算回答任何问题，包括自己的。

反正他的劳务费是按时间算了，李乾愿意用这个时间来聊天，他求之不得。

“那要看什么样子的公司，主要经营什么业务。因为这背后的法律风险不一样，我们律所需要调动的资源也不一样。”

李乾点了点头，“这样吧，我要开一家进出口公司，主要负责把货物送到非洲，有时候还会送一批劳务人员过去，聘请你们律所当我的法律顾问，价格多少合适？”李乾饶有兴趣的问道。

“李先生，我想您的生意，一定有很多的法律风险，这样的话价格不会太低，我们律所有详细的收费标准，针对您的情况，我作为律所合伙人，可以直接报价，一年一千万。提供从咨询到出庭的全套服务，而且可以承诺胜诉率不低于百分之六十。”

这个价格堪称夸张，中州不知道多少中小企业，一年的净利润都没有一千万。

李乾没有丝毫迟疑，直接伸出右手：“合作愉快，我想天亮之后就可以签约。”

张律师被他的话说愣了，茫然道：“你是说几个小时后，就可以谈成这笔生意？”随即他反应过来，语气中有些不悦：“可是咱们现在最应该考虑的事，是你如何离开这里，不然一切都是空谈。”

李乾哈哈一笑：“不如我们打个赌，十分钟后他们就会放过走，你相信吗：”

张律师摇了摇头：“我刚才看了文件袋的东西，对你很不利，警局单单靠那份东西，就足以扣留你24小时。”

“这样吧，我要是十分钟后能出去，你的咨询费能不能打个折？”李乾看着不断摇头的张律师，开玩笑似地提了个建议。

“不用打折，这次我可以一分钱不收。”

“好。”李乾熄灭烟头，站起身，冲着张律师伸出手，“手机接我打个电话。”

……

他们两人奇怪的对话，同样也让方世洪感到很荒诞。

“那小子到底在干什么？你们觉得他这个电话是不是在向外求救？”

顾清雅嗤笑一声，脸上露出不屑的表情。“呵呵，这个时候，他就算求助中州市长也没用，这是最高层制定的任务，拥有特权，任何人不得以任何理由干涉，否则的话……哼哼，就算是京城勋贵、将门也担当不起！”

一旁的孙华升也接腔道：“学姐说得没错，我问过我父亲和姑姑，他们也说这件事很复杂，高层有很多双眼睛盯着，没人敢徇私舞弊。”

这两人虽然都是中州警局的新人，但背后的势力庞大，得到的消息甚至比方世洪还要及时。

然而，他注意到，主要负责人王组长一言不发。

方世洪沉声道：“老王，今晚你有点反常，怎么一直不发表意见？”

王组长心里一惊，忙说道：“局长，我在思考李乾到底跟中州的那帮人什么关系，总觉得脉络太混乱，调查的越多越糊涂。”

方世洪有些不悦道：“想那么多干什么，只要明确他是关键人物就可以了，把罪证定死了再说。”

“局长英明。”

……

李乾拿着手机，按下了一长串号码。

铃声响了四十多秒，才传来一个充满怒气的声音。

“李乾你最好有重要的事，否则就死定了。”

对方的这个号码，只有李乾一个人知道，所以一响就知道是他。

“老大，我遇到了一点麻烦，需要你帮忙解决一下，否则这帮人就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一样追着我不放，让我烦不胜烦。”

听到这句话的方世洪，嘴角微微上扬，正如顾清雅所说的，现在没有任何人敢插手中州的行动，这是最高层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