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飞安静地躺在何理怀里,咽喉抵着一把冰凉的匕首,他的脸上没有惊慌,全是真挚,
“启灵者就是神。”
何理盯着白飞的眼睛,认真严肃的思考了一会儿,问道:“你怎么知道启灵者就是神?”
白飞叹了口气,“那是来自一个古老的传说,我太爷爷说... ...”
何理面无表情,道:“爆炸快结束了,你真的打算从你太爷爷那辈儿开始讲吗?”
“前一阵知道的。”白飞立刻说:“有一天雨夜,江姐去泡咖啡了,我替她守着监控室,无意间听到了你和队长的对话,队长还帮你杀了个解开七阶基因锁的敌人,这事儿吧,你要赖队长,谁让她开麦的。”
何理嘬嘬牙齿,放下了匕首,哄孩子似的轻轻拍着白飞的胸口,轻声安慰道:“飞哥,咱们活的都不容易,要想活得长,舌头就得短。”
白飞点点头,郑重道:“没错,在我六岁那年,我奶奶就给我讲过《长舌妇》的故事,对此,我深以为然。”
何理嗯了声,微笑道:“奶奶说得对。”
然后,又问道:“奶奶现在身体好吗?”
“我七岁那年去世了。”
“... ...”
“节哀。”
“没事,我都30多了,20多年过去,我都忘记我奶奶的样子了。”
噌!
匕首重新抵在白飞的咽喉。
“但她老人家的教诲,我永生不忘。”
“真是个好孙子。”
何理收起匕首,扶起白飞,两人站起身朝着爆炸的方向张望着,灵力高压弹爆炸过后的场景很震撼。
爆炸中心方圆一公里,除了土地,什么都没有了,就是土和沙砾,一个直径达到300米的巨大圆形深坑,爆炸冲击波的范围更是达到了数公里之大。
要知道,著名的“炸弹之母”的必杀范围也就方圆300米。
何理和白飞走近,看着眼前的景象,何理不由得感叹道:“使用这种武器的家伙,都是疯子。”
白飞则摇头道:“不是疯子,是英雄,抱着必死意志的英雄。”
何理看了白飞一眼,没有说话,或许他不是很理解,但他没说什么。
白飞跌坐在一旁的混凝土块上,撕掉破烂的外衣,掏出浸着鲜血的烟盒,倒了倒,找出两支没有血的烟,扔给何理一支。
两人就坐在寂静的战场上,默默抽着烟。
白飞突然幽幽一声长叹,然后轻笑了下,声音有些嘶哑的说道:“咱俩也算是死里逃生了。”
白飞的话带着自嘲和庆幸。
何理说道:“我出机场的时候就说了,出差的活儿,都不什么正经活儿,要命!”
两人沉默了片刻,白飞突然问道:“刚才你会杀我吗?”
“怎么可能。”何理立刻矢口否认,“飞哥,你对我很重要,是我的战友,你教会了我很多,刚才你都开始胡言乱语了,我依然相信你。”
白飞听完笑了笑,道:“你会杀的吧?”
“不会!不信你看我纯真的眼神。”
“放心吧,我不会说的,以我的天赋,40岁到蕴灵境就算是顶天了,在滨江做个分局局长,应该是我最后的归宿,我多余管你们的事儿。”
何理揽着白飞肩膀嘿笑道:“我爱飞哥,飞哥爱我。”
白飞勾了勾嘴角,抬起手表,对着战场扫了扫,然后通知了灵管会后勤部。
“我们走吧,这里是汴城人民的地盘,交给他们自己来解决。”
何理点点头,嗯了声... ...
被毁掉了一半的小酒馆里,酒馆老板也是大心脏,汴城刚发生这种事,他竟然两个小时后,就又开业了,也不管有没有人来吃,
给何理两人上了菜之后,就窝在柜台后面头也不抬,他知道,何理两人不好惹,看那浑身破烂,满是血污的样子就能明白些什么。
炭火炉上烤着牛肉串和五花肉,还有几碟解腻的小凉菜,升腾的热气带着肉香扑面而来。
白飞拿起一串,刚要放进嘴里,就听何理贱兮兮的说道:“被大火烧的傀儡腐妖,也会散发出这种香味。”
白飞拿着肉串的手顿了下,然后毫不犹豫的放进了嘴里,然后,风轻云淡的说道:“那些个傀儡腐妖可没有调料的香味儿。”
何理愕然的看着白飞,敬佩的挑起大拇指,飞哥牛逼。
一夜大战,两人只想填饱肚子,灵管会的食堂,应该不会有人,这个时候,就算是汽车修理工,应该也不会待在灵管会大厦。
“你的身份和队长猎人组成员的身份是对立的,队长保护你,应该有求于你,你想后以后怎么办了吗?”
白飞淡淡说完之后,没有看何理,拿起酒杯,抿了口冰啤酒。
何理一愣,诧异的看着白飞,他没想到白飞会这样说。
白飞也不管何理回不回答,放下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