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郁耳喟然长叹,王女士的喜剧娱乐精神可嘉。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这是心疼那补汤,她这女儿真是从垃圾堆捡来的。
“你吃了饭没?”王素文原本想说回店里,然后突然想起来这个问题。
“……妈,你才想起来啊。”
“呃……”王素文捋了捋鬓角的碎发,难得被噎了一回,“这不是瞧你受伤一下子就忘了。”
“吃了。”
“那就好,那妈就先去店里了,这时候正是人多的时候,不知道你爸能不能忙得过来。”
“嗯嗯,去吧,我一会儿去睡个午觉。”
“行,你那伤口注意着点,别碰水了。”
临走之前,王素文叮嘱了几句,在土豆的目送之下换上鞋子就出门了。
六年前,他们一家人搬到云城时,王女士就说开一家饭馆,就在云城大学附近的小吃街。
所以,她在大学三年里从来不愁吃什么。
大四那一年她到Y国留学,在国外呆了两年,尤为想念宋大叔与王女士煮的饭菜。
宋郁耳洗了碗,然后回房间睡觉,土豆则一扭一扭地跟在身后,最后趴在她床边的地毯上呼呼大睡。
这一觉睡了三个多小时,醒来时已经四点多了。
她低头看床边,不见土豆身影了。
宋郁耳迷迷瞪瞪趿着拖鞋走出卧室,便看见陈梦影坐在沙发上吃辣条,而土豆坐在一旁眼巴巴地盯着她。
“你今天怎么这么早下班了?”
“今天是老板跟老板娘结婚三十周年的结婚纪念日,得赶紧回家陪老板娘,然后大发慈悲让我们提前下班了。”陈梦影嘴里嚼着辣条道。
“真好。”她将头发束起来,又问:“今晚吃什么?”
吃什么,一直是个值得深思纠结的问题。
陈梦影想了好半响,“不知道,所以吃火锅吧。”
她们俩一向有个约定,当不知道要吃什么或者想吃什么的时候就去吃火锅。
“我大姨妈来了,而且我有伤口。”
“伤口?哪儿呢?”
“这儿。”
宋郁耳举起手微微晃了两下。
“天啊,咋就包成这样啊?我还以为你穿的冰袖来着,伤得很重?”
陈梦影有点近视,远一点的距离就视线模糊了,她在家里通常不戴眼镜,所以在她出来的时候没发现那手上的是纱布。
宋郁耳随便说了下便去洗了个脸,出来的时候陈梦影说:“那就去你家饭馆吃吧。”
这是plan B。
薄暮冥冥,整个城市仿佛笼罩在灯火阑珊的虚幻浮华之中,依旧喧嚣,白天的忙碌奔波逐渐转换成夜晚的肆意放松。
云城的贸易业发展快,有不少外国人在这里从事进出口贸易,尤其是黑人,酒吧这种地方更是鱼龙混杂。
魅影Bar。
晚上的酒吧里灯红酒绿,吧台后的酒柜上置满了酒瓶,五光十色,玲琅满目,令人迷醉的夜生活开始,形色各异的人汇聚在这里寻欢作乐,释放和享受自己。
走进酒吧里,浓烈酒精以及荷尔蒙的味道顷刻间侵入鼻内,苏辞越蹙了蹙眉,目光环顾了一圈弥漫着暧昧气息的酒吧。
酒吧很大,吧台有三个。
昏暗的灯光下,穿着白衬衣黑马褂的调酒师,晃动着手中的器具,动作熟练地调出一杯五彩迷离的鸡尾酒。
而郑逸安坐在离门口最近的一个吧台,正喝着一杯红蓝青三色混杂的鸡尾酒。
"嘿!越哥,这里!"
郑逸安第N次看门口时终于看到了苏辞越,朝苏他招了招手。
一口饮尽手中那一杯鸡尾酒,大步走到他身边,手搭上他的肩,“我这酒吧怎么样?不错吧?”
苏辞越没拂开他的手,语气淡淡地说了个词:“乌烟瘴气。”
郑逸安嘴角抽了抽,这话多损呐?!
妖娆妩媚或浓妆艳抹的女人在震耳欲聋的音乐中肆意地扭动着腰肢,迷离眼神中流露出彷徨与压抑,宛若那飘忽不定的魅影。
郑逸安当初花了巨资买下了这一整栋楼,一共十五层楼。
一楼是对除未成年人之外所有人群开放的,而二楼则是VIP活动区,装潢更为奢华,三楼到五楼是普通套房,六楼及以上的楼层都是豪华套房。
两人走到酒吧二楼,倒没那么“乌烟瘴气”了,苏辞越脸色缓和了许多,扯开了领带坐下。
卡座里,黑色的真皮沙发上坐着两个男人。
“大佬,您可终于来了,今天的账必须记到你账上!”说话人是陆宇白。
四年前开始上任管理苏氏集团在云城的子公司,但小时候就与苏辞越相识了,其性子跟郑逸安相差无几,经常插科打诨,活跃气氛。
苏辞越没拒绝,连眉头都没皱一下,脱下外套随意扔在沙发上。
“那必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