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娄知府走了出来,此时的他换了一身相对朴素的便服。看起来精神抖擞,很有亲和力。
他朝着赵玉堂摆了摆手,“贤侄,走吧!”
赵玉堂笑了笑伸出手做出请的姿势。
车队缓缓前行,这次走在最前面的车厢里多了一个人,而随行的车队里也多了一些衙役。
城门口
裴校尉还正朝着入城的百姓们收着入城费。
赵玉堂眉头微皱,他看着坐在对面的娄知府疑惑地问道,“娄伯父,这些守将乱向百姓收入城费的事你知道吗?”
娄知府微微一愣,然后点了点头。
“那娄伯父为什么不制止?”
娄知府笑了笑,“为什么要制止?”
赵玉堂被问懵了,为什么?
娄知府解释道,“这是守将潘将军的主意,我觉得可行就同意了。”
见赵玉堂还很疑惑他又补充道,“交的起钱的大都是那些有钱人。把他们放进来可以减少很多城外暴力事件,而收来的入城费又可以用来采买物资救助灾民。何乐而不为呢?”
赵玉堂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他原本还以为是这些人财迷心窍连灾民都不放过呢。
见有车队靠近,裴校尉走过来查看。张捕头上前接洽,他走到裴校尉的面前小声地提醒道,“裴老弟知府大人也来了,现在就在车里。”
裴校尉一惊连忙走上前行礼,“末将裴忠见过知府大人。”
娄知府走了出去,他朝着裴校尉摆了摆手,“起来吧!城门口的情况怎么样?”
裴忠恭敬回答,“禀告知府大人一切正常!”
娄知府点了点头,“潘将军在何处?”
“将军他好像是在东边巡查。要不我带您过去?”
娄知府摆了摆手,“我刚好要过去,你看好城门。”
裴校尉躬身,“是,末将一定尽忠职守。”
车队朝着东边的方向走去,赵玉堂探出头看向了窗外。
打眼望去,路边随处可见垃圾污秽等东西。那些东西不停地散发着恶臭的气味,一阵风吹过,赵玉堂几欲作呕。
娄知府的眉头紧锁,完全没想到灾民的生活条件竟然那么的恶劣。他叹了一口气,“这都是我的失职啊!”
赵玉堂安慰道,“娄伯父也不必太过自责,天灾不是人力所能预料到的。”
娄知府也没再说什么,他看着窗外愣愣出神,马车缓缓行驶。
路边的百姓看到有车队靠近,他们的目光瞬间聚集在了这里。
突然有人惊呼道,“是粮食,有粮食送过来了!”
听到这话不少衣衫褴褛的百姓涌了过来。衙役们大惊连忙抽出长刀守在马车前。
张捕头站了出来冷声呵道,“所有人不准靠近,谁再敢向前一步杀无赦!”
本来乱哄哄的灾民瞬间就安静了下来,他们大都是一些普通的小老百姓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
张捕头瞥了灾民一眼将长刀收回鞘里,然后走到马车旁恭敬地开口,“老爷,马车被灾民围了。”
娄知府也已经听到了外面的动静,他缓缓走出车厢看着那些衣衫褴褛的百姓们痛心疾首地开口:
“乡亲们,我来晚了!都是我的失职才让你们受了那么久的苦!我对不起你们啊!”说着他还朝百姓们鞠了一躬。
赵玉堂嘴角抽搐,这真不愧是混迹官场的老戏精了。这波操作整下来,他非但没有任何责任,还收获了一大波民心。
老百姓也很单纯,当他们得知朝廷并没有放弃他们,知府老爷还给他们道歉的时候,他们呼啦啦跪下一片高呼,“青天大老爷啊!青天大老爷……”
更有人痛哭流涕,“有救了!咱们有救了!”
场面一度变的混乱。
看到这边有人聚集,一大队骑兵朝着这边奔来。
当战马即将冲到人群前时,突然停了下来。人群缓缓分开一条路,从中走出一人。
那人身披一身赤红铁甲,一双锐利的黑眸,菱角分明的轮廓,高大而粗犷的身材。
远远看去似如一只雄鹰,冷傲孤清却又显得盛气逼人。
此人正是永宁府的守将潘毅。
他打马上前,看到站在马车上的娄知府,他的眉毛微挑,“知府大人怎么有空来城外了?”语气中满是轻蔑。
娄知府也不生气,他笑呵呵地回答,“潘将军,我这次是来给百姓们送些粮食的。”
潘毅一听是来送粮食的他瞬间就变成了灿烂的笑脸,“哦,原来娄大人是来送粮食的啊!倒是我潘某人唐突了,在这里给娄大人赔罪了。”说着他朝着马车的方向拱了拱手。
娄知府笑了笑,“咱们都是为朝廷办事,难免会闹一些误会。这都不是什么问题,对吧潘将军。”
“娄大人说的极是。”
……
张捕头等人开始准备煮粥,潘毅和娄温书走向旁边的临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