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谁？”

光阴长河中。

被那天外一剑瞬间斩断身躯的中年人问出了这样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话音刚落。

他的身躯已经重新聚拢。

可见那堪称惊天地泣鬼神的一剑，并未对他造成任何伤害。

眼见此景。

宁凡也是知道了此时的自己，即便再次出剑，也不会有任何作用。

便干脆归剑入鞘。

“怎么，这世间，还有你不知道的人？”

中年人摇了摇头。

“我看不到你的过去，也看不到你的未来。”

宁凡闻听此言，并未有任何惊讶。

心中很是清楚，自己是穿越而来，原本就不属于这方天地。

自然而然的。

自己就不在天道的规则之中。

不错。

眼前的这个中年人，正是天道具化显现而成的身体。

本是沉眠数以千万年的天道，就在前些时日无故苏醒。

然后。

他突然发现了这个世间，多出了一个人。

一个自己完全看不透彻的人。

好奇心的驱使下，让他忍不住现身出来。

他想知道。

这个年轻人，到底是什么。

光阴长河的世界，似乎是震动了一下。

宁凡向着虚无处望了望，却是什么都没有看到。

中年人伸出一手，在眼前轻轻拂过。

一幅画面就此出现在半空之中。

画面中。

正是万仙城这一场惨烈的攻守之战。

“世道轮回，人族掌控华彩天下千百万年，是到了江山易主的时候了。”

宁凡冷笑一声。

“世道轮回说的好听？难道还不是你一念之间？”

中年人摇了摇头。

“我虽是天道，却不能插手任何事情，世道轮回也好，白夜交替也好，春夏秋冬也好，皆是遵循天道演化而成。”

宁凡心中怒意瞬间攀升。

他忍不住厉声问道：

“遵循天道？为何要遵循天道？

师傅师兄师姐全部战死于万仙城，我也来到了这里，我的弟子们，也大多战死于此，这就是遵循天道的下场？

五师兄遭人重创身死，东山虽说被我救下，但遭到的报复却是更为残酷以至于死无全尸，这就是遵循天道的下场？

他们凭什么就不能拥有自己的路？”

见宁凡言辞激烈。

天道化身神色有了些落寞。

“没有了天道制衡，世间就没有了规则，诸天万界也就再也没有平衡，只怕瞬间就会崩塌，到了那时，世间便会再一次重归虚无混沌。”

“平衡？”宁凡冷笑道：“平衡这个词本身就十分可笑。”

天道化身一怔，下意识问了句为什么。

“与其说是平衡，不如说是操控比较好。

诸天万界就是一个金字塔，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人若想要稳固自己的地位，便会通过各种手段来影响下方的无数生命。

比如战争。

而你，便是站在金字塔最顶端的那个人。”

天道化身皱着眉思索许久。

“虽然不知道金字塔是何物，但我却是明白了你的意思，如此看来，虽然我看不透你，但我却确定了一件事情。”

话音刚落。

光阴长河又是剧烈颤抖了一下。

以至于满天星辰，都脱离了属于它们自己的轨道。

“你有修改天道的实力，但很可惜，你现在还没有那么强大。”

星辰相继坠落，化为一道璀璨剑光。

整个光阴长河中，除了那一抹刺眼至极的剑光，周围顿时陷入了一片漆黑虚无之中。

天道化身轻抚剑光，一抚之后，剑光开始剧烈震颤。

“我不能让你成长到足以影响天道规则的程度。”

剑光一闪而逝。

在宁凡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将他的身体瞬间刺穿。

剑光远去，当即将消散在天际时，猛然炸裂。

化为点点星光，重归天穹之上。

光阴长河，再次回归了原有面貌。

片刻过后。

天道化身忍不住蹙起眉头。

他凝重的看向那个被自己一剑洞穿的年轻人。

拳头大小的伤口，正在肉眼可见的复原。

甚至精血都被剑气焚烧殆尽的身体，也在逐渐变得红润。

“哈哈哈哈哈哈~”

嘶哑的笑声，传遍了光阴长河的每一处角落。

宁凡状若疯癫。

天道化身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大笑过后，当宁凡再次看向他时。

原本双眼中的疯狂已经尽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