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星……是南星？”严陌心如获至宝，手脚并用的爬上了祭台，颤抖着抚摸石壁上，字：“这是……留给我的吗？”

他转过身看着冰棺中的美人泣不成声：“南星，这么多年了，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我的心随着你跳下饶河的那一刹那，就已经死了。让你复活是我活下去唯一的理由，南星……我现在就让那凤命之女从这里跳下去，献祭给你，你……你一定要醒过来……”

冰棺中的美人依旧沉睡着，仿佛如此便是最好的解脱。

“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青菡立在冰棺的另一侧，冷冷的看着严陌心，没有畏惧，异常冷静。

“你说什么？”

青菡指着墙上的字：“她并不想复活，她也不想再见到你。”

“你闭嘴！哪有人愿意死的？谁不愿长长久久的活着？”他笑的鄙夷：“你看官家，便是这般让我玩弄于股掌之中，他为我修筑占星阁，太常所也都听命与我，我掌天下生杀之大权，说你是人，你便是人！说你是鬼你便是鬼！就因为我许下了可以让他飞升成仙，长生不老的诺言。”

青菡闭上双眼，抬起头，任凭天光幽静的“抚摸”着她的脸，圣洁而高贵。

“你骗了他，可何尝不是也骗了你自己，你以为你是神，你以为你可以主宰一切，不过都是虚幻泡影。你恨李世子一次又一次的戏耍你，其实不在于戏耍本身，而在于你被他一次次的提醒，你……终究只是一个凡人！你把占星阁建的再高，也触摸不到九重天界！”

严陌心狠狠咬着牙，眼角的肌肤拉得就像要裂开似的，两颗圆圆的眼珠子如同要迸出来。

“是不是又怎样？我并不想当神仙，没有南星的日子，我一天也过不下去，我只要她回来！我要她回来！”

“可南星不是你的！”

青菡的声音并不大，却犹如一把利剑直刺严陌心的胸膛。

“你……”严陌心倒退了两步，此刻只觉得面前的女子洞察了他全部的心思。

“其实你心里清楚，不管那个古老的献祭寓言是否真的存在于这世上，若是问南星自己的意愿，这世间只要有你，她就不会想回来！”

“不……不会的……不会的……”

青菡怜惜的低头看了看冰棺中的美人。

“就连南星自己都知道，她不过是一介凡人，若真的是圣女，又怎会需要肉体凡胎之人舍命为之复活？这么多年，她只想一抔黄土掩身，去得了无痕迹罢了。可你偏要强留她于这令人厌恶的世间，她不会爱你，只会恨你！”

严陌心只觉得万箭穿心，他勉强扶着冰棺踉踉跄跄来到青菡跟前，死命抓住她的手腕高声道：“她爱我！她必须爱我！为了她，我杀了救我的师傅，为了她，我一生都在一个老者的皮囊下生存，从未年轻过，更从未快活过！”

严陌心疯魔了一般哭嚎着，李骁煜和苏澄明都捏了一把汗，哪知青菡并未退却，竟反手抓住严陌心高声道：“她爱你？她爱你什么？爱你的禁锢？爱你的自大？爱你的老态龙钟？人总要有希望的活下去，留在你身边只有无尽的折磨和孤寂，她爱你什么？爱你什么？”

青菡拼命将他拖到冰棺前，指着里面的美人说道：“你看，她闭着眼时是多么圣洁安详，你确定她睁开眼看见你时，会是幸福的？渴望的？带着期冀的？你可以骗我们所有人，可你骗不了你自己，因为答案就在你心里！”

“啊……”严陌心仿佛又一次见到了南星望向他时那厌恶的目光，不断的撕扯着自己的头发，首如飞蓬。

“听着！严陌心，你才是那个应该献祭之人。”青菡的话直戳人的心肺，毫不留情：“你亲手杀了救你命的大祭司，害了那么多兮殇族的族人，只为你对圣女的一己之私，换回的只有南星对你永无休止的逃避与厌恶！”

她每说一句，严陌心就退后一步，就犹如他那伪装的面具被一点点撕碎一般，惶恐不安。

“你瞧，被你害死的人都一一来找你索命了，他们的哭声你听到了吗？”

山腹外的疾风透过山体的重重缝隙，发出万鬼哭泣一般凄厉之声。严陌心全身颤栗，眼前竟真的瞧见曾经一张张熟悉的面孔狰狞着，怨怼着重新回到他的面前。

严陌心拼命的挥舞着双臂，好像驱赶着什么，口中不断念叨着：“别过来！别过来！”

他不断退后，一个踉跄便摔向身后的悬崖之下。青菡试探着上前，想看看究竟，哪知那严陌心就扒在峭壁边缘还在拼命的挣扎。

“德音公主……”他老泪纵横：“多少次我吃亏在你手上，如今你的孙女也要亲手杀了我……”他难得露出些许慈爱的目光看着青菡：“你祖母，是我今生最佩服的人，还好有她，让我没能糟蹋了南星，回望一生，曾经我恨毒了她，可如今，我当真感激于她。你……真的很像她……”

他说的真挚，眼角竟流下了一行热泪。说话间花白的头发微微颤抖，任何人见状心中都要生出几分怜悯。

“是吗？”青菡轻轻的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