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这就是……无域城！我就说我记得曾经看见过的！”青菡瞬间忘了刚刚的气恼，捧着李骁煜的脸用力的亲了一下。

“就……就这么一小下呀？”李骁煜可没有青菡这般喜悦，可也不敢大声抱怨。

青菡如获至宝，捧着那页画着同皇后玄服上绣着一样图案冰川的手稿细瞧，旁边只有一行娟秀的小字。

“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

“这……”

李骁煜见青菡又犯了难，便凑了过来。

“哦，就是前朝韦庄的《菩萨蛮》嘛。”他难得在青菡面前炫耀，心中得意的很。

哪知……看见的却是青菡的白眼。

“我知道。”

“知道你还……”

青菡只觉得这人在身边烦死了，无奈答道：“我是想问，这幅图分明画的是冰雪山川，可为何配了一首江南的诗？”

“呃……兴许你祖母只知道这一首诗。”

看着李骁煜一本正经的模样，青菡第一次有了想一巴掌拍死他的冲动。

“我祖母可是兮殇族的公主！公主！”她伸手撕着他的嘴，拼命的摇晃着。

“对对对，我……我忘了，媳妇，你手劲怎么这么大呀？”

青菡哪里舍得真的用力，这才埋怨着推开了他。

“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

青菡反复读着这两句诗：“这两句的意境好似……”话在嘴边，可她一时就是想不起来。

一旁的李骁煜又插嘴道：“不就是你墙上挂着的那幅《烟雨图》嘛。”

青菡猛的回过头看着他，李骁煜赶忙将脸捂上，可怜巴巴的求饶道：“媳妇，我要是被你扯破了相，你还会要我吗？”

青菡笑着拉过他的手，细瞧着方才被他扯红了的脸颊，轻声道：“疼吗？”

“嗯……”李骁煜委屈的点头，见青菡眉头一紧，赶忙又慌乱的摇了摇头。

青菡很满意这个答案，踮起脚在他脸颊上留下一吻。

“好一阵歹一阵的，这女人的心思……”只是他的勇气只能让他说出这几个字。

青菡立在那幅《烟雨图》前，美人依旧愁眉紧锁，青山如黛，碧波荡漾，天水茫茫。船行水上，自在洒脱，墨色蓊蕴。与手稿上的冰封刀削般雪山荒漠的凛冽形成鲜明对比。

这幅画没有任何题字，只知道画中人就是南星，可这又与那无域城有何关联，青菡实在想不明白。

李骁煜又凑了上来，盯着这幅画瞧了半晌：“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女子眼中似乎……有一个人。”

“什么？”青菡赶忙夺过一旁的烛台离近了细瞧。果然，那美人眼眸深处竟用极细的圭笔勾勒出一女子浅笑的脸。

青菡只看一眼，便惊的失落了手中的烛台。那烛火点燃了她裙摆的一角，李骁煜赶忙用手去扑，只是青菡依旧怔怔的立在原地，丝毫不知道躲闪。

“画中人画画中人，梦里梦梦里情……”

这是从小带她的祖母哄睡时经常哼唱的一首歌谣，这熟悉的词她一生都忘不了。

“青菡，你没事吧？”李骁煜见青菡傻愣在那儿，有些心急，赶忙摇了摇她的肩膀。

“那……那是……我的祖母。”

李骁煜听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什么祖母？你是说那女子眼中的人吗？”

青菡点了点头：“我见过祖母未毁容前的画像，就是这样，祖母虽从未向我提起，可我打小便喜欢偷看祖母的书，见过一个小相，奶娘说那就是祖母。可后来祖母知道了奶娘说的话，我就再未见过那个奶娘了。”

“那个……青菡，”李骁煜知道这个时候不该再多说什么，可有些事他实在憋不住：“据我所知，将一个人画在另一个人眼中，就寓意着……心上人之意，难不成这个南星对你祖母……”他笑的十分八卦：“有那个意思？”

其实青菡早就明白其中的意思，只是不论是画中人，还是画中人的眼中人都已经故去，即便是有哪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也无从考究。

“那……你有没有听你祖母提过你祖父的事情？”

青菡摇了摇头：“之前我一直以为这幅画是祖父送给祖母的，因为这幅画的手笔不是出自祖母之手，而且落印是一个叫寿昌的人。”

她指了指《烟雨图》中的右下角，的确印着“寿昌”二字。

“寿昌……寿昌……”李骁煜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在一旁拍着头半晌，突然说道：“那日在占星阁，我听到严陌心说过，有一颗星叫寿昌星，属于什么什么哪个星宿的我没记住，可它还有一个名字，就叫南星。”

“你说的是真的？”

青菡赶忙回过头，惊喜的说道：“这么说来，这幅画就是圣女南星的真迹了？”

“哪有人把自己画的这么美的？真不害臊！”李骁煜撇撇嘴。

“祖母曾说过，让我找到南星，送她回徽州老家，祖母又在逃出掖幽庭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