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姣月睡得很沉,时而砸吧一下嘴,唇边带笑,就像是梦到什么好事,白日里买到铺面的开心,似乎带进了梦中。
薛璟依旧是没有起身,过去不知道多久,他伸手在她脸颊上捏了捏,柔软的触感一如他心中所想。
随即他收回手捂住额头,恰好遮住始终冷静锐利的眉眼,对自己出格行为,产生浓厚的惭愧。
明明没有醉,怎么就不受控制了呢!
半晌后,他突然笑了。
心里诡异的不满足,正在叫嚣着继续,但他终归是个人,而不是无法自控的野兽,所以他撑着床站
起身,放轻脚步离开房间,轻缓的关上房门。
回到主卧,他洗了把脸清醒一下,一抬眼看见镜子中的自己,水渍浸透额间的碎发,使得规整的他看起来有些狼狈,最为让他意外的是镜中人眼里的暗沉。
薛璟性格长相都冷淡,但他本身看起来是明朗轻松的,从未有过沉郁之色,就像是往日里要什么都能得到的人,突然有了得不到的事物,轻快的人生坠上了一道枷锁,此刻的眼神像是对当前的不满。
然而这道枷锁是他自己给自己戴上的,未免自己……不做人。
隔了一间房的第三间
房里,全然不知的江姣月睡得很香。
夜晚一晃而过,醒来的江姣月尚且有些迷惑,陌生的环境使得她自动自发的回忆,走在街上误打误撞的相拥,王氏小炒里老板的调侃,醉酒后搂着他追问香水品牌,进了屋后他抱着她进房,以及他在边上套被套时她脑海里一闪而过的念头。
江姣月呆住,什么时候她和薛璟这么亲密了?
喝酒误事还真不是说笑,她正要扯着被子捂死自己,蓦地牵动肩膀,“啊!”
等薛璟洗漱结束出来,看到的就是木着脖子的江姣月,看到他出来似乎是连着身体
一起转过来的。
“你怎么了?”薛璟缓步走近,确定她好像真的不太舒服。
“落枕了!”江姣月欲哭无泪,说完就发现他们的对话过于熟稔,理智回归的她也没在意,觉得消除距离感,比起之前的客套更加自然。
毕竟尴尬的相处,对方肯定是有感觉的,久而久之对方肯定会觉得不舒服。
江姣月不希望帮助自己的薛璟受到那样的对待,所以对于目前的相处方式还是挺适应,这样的相处对她而言也很轻松。
薛璟走过来,下意识就坐在她的身旁,伸手摁在她的肩颈交界
处:“是什么位置感觉最不舒服?这里会痛吗?”
猝不及防被摁一下,江姣月呜咽一声,“这里疼!”
宛若撒娇般的软糯婉转,薛璟落在她肩颈处的手一顿,随即没有什么反应的起身:“我去拿个热毛巾先给你热敷一下,等会给你贴个膏药。”
看着他走开,江姣月蓦地松了口气,她刚刚什么鬼?
随即又想起他温热的指腹给冰凉的肩颈带来舒坦,她就被带偏思绪,期待热敷能为她带来缓解。
薛璟的工作经常需要上山入林,家里常备药丰富,药膏种类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