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七没有半分犹豫，抽剑便要自刎谢罪，却被楚怀瑾直接打落在地，他怔怔的看向公子。

楚怀瑾负手而立，冷哼一声：“怎么，如今没有我的命令，你也敢擅作主张？我让你死了吗？”

初一不敢说情，也无法说情，他比公子大整整十岁，可以说是看着公子长大的，他很清楚眼前少年的脾气秉性。

楚怀瑾又问：“初一，你方才所说，是何人制定的条例规则？”

初一立刻回答：“回公子，是老阁主。”

白衣少年目光清澈坚定：“我是谁？”

初一恭敬行礼：“您是少阁主。”

楚怀瑾目光转向初七：“手伸出来。”

初七立即将双手伸出，任凭主子处置，初一在旁微微屏住呼吸，只见冷冽剑光闪过，一节断指赫然落地。

初七身形未动神色不改，未发出半声痛哼，只有额头薄汗才能体现出，他此时所受的十指连心之痛。

楚怀瑾将剑身细细擦拭，随后收回剑鞘，看向两人的目光如炬，叹息一声吩咐道。

“我不是老阁主，我自有我的处置方法，初七听令，即日起此次任务无需你再做，若日后再有因私情致任务失利之事，提头来见。”

初七跪地磕头：“初七遵令！”

又听公子吩咐：“即刻启程，前往沿海沙城，接替初九任务，传我命令让初九回来。”

说完正事儿，神色添上一丝温情，对二人说道：“希望借你们之口，也让你们明白，苏姑娘对我来说，比我自己更重要！若有朝一日，你们面临二选一的抉择，必须要救她。”

楚怀瑾怅然，对初七许诺：“我并非无情，正因有情才知，情之一字难解难分难舍，你好好活着，待功成之时，我许尔等自由身，娶妻生子也好，闯荡江湖也罢，各随自心。”

初七仿佛不敢相信，随后是巨大的喜悦和感动，初一也随之跪地，两人郑重的磕头谢过，没有什么比自由更可贵，也没有谁能比得过这样一位主子。

楚怀瑾受之坦然，他既然说的出，便定然能做得到，未免他们另生异心，随即说道。

“断指是为警醒，你们也知我并非心善之人，若是你们自寻死路，就莫怪我不念旧情！”

初七两人面色肃然，恭敬应是。

楚怀瑾话已至此，挥手示意他们退下，听到院中响动顺便瞧上一眼，却见方才被他送进去休息的人，此时像只偷腥的小猫，手中拿着玉瓶，托腮坐在院子里看月亮。

心中满是无奈宠溺，摇摇头纵身落在她身边，轻声问：“睡不着？有心事？不如，与我说来听一听。”

苏蓁蓁被突然出现的人吓了一跳，拍着胸口瞪他：“你突然出现，会吓死人的！你怎么还在这？还没回去？”

楚怀瑾顺势坐在她身边，看着点点星光，轻声说道：“我手中势力众多，能用之人无数，但初一至初九，是最忠心最出色也陪我最久的几人。”

目光有些遥远，他回忆起从前：“我拜师那年，初一、初二便跟着我，他们两人比我大十岁甚至还多一些，第二年，师父将他亲手培养的人任我挑选，便有了属于我自己的亲信。”

苏蓁蓁认真倾听，温声询问：“所以，他们都是你很信任的人，是吗？”

楚怀瑾揉揉她的长发，轻轻点头：“嗯！是我很信任的人，这一路走来，他们同我出生入死，彼此都是可以将后背放心交予的人。”

苏蓁蓁把头靠在他肩上，能体会到他此刻的心情，那是男儿同生死共患难的情谊。

楚怀瑾轻嗅她随风飘来的发香，心中平静：“初七对茱萸……”

“我知道。”

“我断了他一指。”

“你自有决断，我信你。”

“我许他们，事成后给他们自由身。”

“果真是与众不同的楚怀瑾！”

两人相视一笑，月光下的两颗心悄悄贴近，再没有什么，会比双向奔赴更幸福。

几日后，一顶红色软轿停在萧府偏门，萧薇穿着嫣红色衣裙，谁能想到，萧相公家的次嫡女，就这样被悄悄抬进了大皇子府。

大皇子府中已有皇子妃和侧妃，论起家世背景，皆比不过萧薇，这让她暂时压制的脾气，渐渐恢复。

京城的各家贵女，早早便看萧薇十分不顺眼，若不是碍于身份，她哪里能如此作威作福。

巧的是，大皇子妃正是厌恶萧薇的其中一员，若苏蓁蓁在此，定能认出来，她就是去年在摘星楼遇见，和萧薇在一起的紫衣姑娘。

更加巧的是，本来她们两人关系还说得过去，正因那日碰见苏蓁蓁和楚怀瑾后，大皇子妃多劝了两句，便生生挨了萧薇一巴掌，后来才彻底老死不相往来。

萧薇虽然脾气暴躁，但也是美人胚子一个，身姿又纤细婀娜，一时间倒也真得了宠爱，赵鸿基已经连着几日都宿在她这了。

人一旦得宠，便水涨船高，普通人还会飘飘欲仙，更何况萧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