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兆英就不是婆妈的性子,张马毅非要去,就让他跟着一起去了。
走了没一会儿,他们就遇到了好些被埋进砂石里的百姓。
祝兆英和张马毅积极救援,同时还要防着余震和二次塌陷发生。
看到有人来救他们,百姓们拼命大喊,生怕自己会被落下。
祝兆英他们的人手还是太少了,挖了又挖,气喘吁吁,受灾的百姓却越来越多。
有些百姓好挖的,有些不能喊出来,已经受了重伤,或者深埋在缝隙里的百姓,每挖一次,都要消耗极大的心力,速度还慢。
有的百姓刚被挖出来,就求着祝兆英他们寻找其他的亲人。
周围哭声,喊声,救援声响彻一片,宛若在地狱里挣扎求生。
沟壑上面的百姓听了,也十分的揪心。
许秋华一直等着,一个两个,三个四个,十几个......被救上来的人,还是没有她的虎子。
许秋华的眼泪都要流干了,克制不住,朝沟壑下面撕心裂肺的大喊:“虎子——!”
“轰隆——”
回声将松动的地面震塌,哗啦啦的碎石往下掉落。
险些砸到半空中还没来得及拉上来的百姓。
百姓们惊慌失措地大喊救命,原本整齐有序,排队等待救援的队伍,也再次产生混乱。
霍善道拔出配刀,才震慑住所有人。
许秋华被气急败坏的士兵踹了一脚,“你干什么呢!你想害死大家!”
许秋华也被刚才的场景吓怕了,怯怯地不敢说话,只能无声流泪。
看到她这可怜的样子,士兵也不好再和计较什么了。
霍甜甜也在等着郑多回来,于心不忍地安慰说:“婶子不要伤心,虎子肯定会被大家找到的。”
许秋华更咽点头,视线落在漆黑的沟壑深处,脸上却升起一股决绝。
要虎子找不到,她就留下来陪他。
赵云宁一晚上都没有合眼,大夫不够,她就一边帮忙,一边教导士兵帮人简单处理外伤,还要应对各种出现的问题。
孟婵娟已经来找过赵云宁好几次了。
赵云宁疲惫,刚坐下来休息喝粥之际,她又来了。
孟婵娟视线落在赵云宁的鸡丝粥上,面露急切地说:“云宁,你外祖母还没有消息吗?”
孟婵娟的表情,就像找不到苏老夫人,她不该喝这碗粥似的。
赵云宁有些不悦,“大家都在努力,外祖母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
听出赵云宁语气里的不耐烦,孟婵娟面色一顿,白着脸说,“那你能不能给你大表哥看一看,茜儿不在,一直绑着他也不是事儿。”
苏老夫人和苏茜一起掉下了沟壑,苏临见不到苏茜,任何人的话都不听,差点儿跳下去沟壑。
幸好被暗卫及时拦住,将他捆了起来。
孟婵娟一直打听苏老夫人的下落,其实也是为了打听苏茜的下落。
苏临是他们苏家的天之骄子,现在如同牲畜般毫无尊严的捆着,她这个当娘的,心里难受啊。
赵云宁早看透她的心思,倏地放下碗,语气冰冷,“大表哥的脑袋受了重击,大伯母让我去看,莫不是想让我现在就给他治,在这样的环境里?在这个关键时刻?”
孟婵娟被她说的面色铁青,没想到赵云宁对全红兰不留情面就算了,对她也没有半分情分。
赵云宁真要挤一挤,哪能没有时间。
都有功夫喝鸡丝粥呢!
她都找青玉打听过了,赵云宁给青玉做手术,总共没花两个时辰。
但这种话,又怎么好直白的说出来。
孟婵娟为自己辩解,“大伯母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问问你,有没有办法让你表哥安静下来。”
怕苏临大吼大叫,他的嘴都是堵住的。
赵云宁从怀里一掏,探进空间里,拿出一包迷药,对孟婵娟说,“我现在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去照顾表哥,若是大伯母担心表哥出事,就把迷药给他服下,让他睡一觉再说。”
孟婵娟面色大惊。
迷药伤身,赵云宁怎能给苏临随便服用。
她面露一丝不悦,赵云宁也没有耐性了,对桃云说,“送孟夫人回去。”
赵云宁居然还要赶她走。
孟婵娟感到气愤和不甘,可又不敢和赵云宁撕破脸,只能咬着牙走了。
她这一搅合,赵云宁胃口都没有了。
墨哗敏感地察觉赵云宁的情绪,剥了一颗鸡蛋,放入她的手中。
还暖和的鸡蛋,就像墨哗温暖的大手。
赵云宁看向他蒙上纱布的俊脸,咬了一口鸡蛋,觉得有点儿甜。
“再过两个月,你就能看见我了。”
墨哗微微颔首,他也很想看清赵云宁,好好的照顾她。
他低眉顺眼的样子,宛若坐落云墨中的谪仙,赵云宁嘴角不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