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皙的手掌摊在眼前，周涵愣了好半天，气笑了。

“你……你还真是……”捏着额头，周涵踢了下脚边的垃圾桶，总裁办这一层是整个公司最低调奢华的地方。

在这里上班沾了很多总裁的光。

只有垃圾桶能随意发泄，因为赔得起。

这是刚上来的时候刘念以开玩笑的口吻说的。

“没多要你的。”挡在周涵面前，纪北一脸平淡，好像一点都没有察觉到周涵的讥讽和嘲弄，只是平淡的要着自己的钱，固执的很。

“二维码！”马上就要出结果了，周涵也不想出什么意外，她身后的人说了，这次全力助她拿下二助的。

“嗯？”

愣了下，纪北才猛地反应过来，在口袋里拿手机。

在这个快销的时代，她活的像个老年人，不怎么用手机支付，出门都是带着现金。

“你是白痴吗？不知道二维码？收款码呀，你不是要钱吗？现在谁身上还带现金？”本就气不顺说出来的话也夹刀带棒的，带着浓厚的怒气。

“100块，别再烦我了。”

从茶水间走出来，周涵还特意回头看了眼，满目的怒气。

被人询问的时候，滔滔不绝说了很多，全部都是贬低的话。

前来参加选拔的人好像都已经默认周涵是未来的二助了，待她比较亲厚一些，希望等她转正的那一天能在封总面前替他们美言几句。

“就是，那穷酸样，整个总裁办就她最寒酸，每次在食堂都跟饿死鬼投胎样一样，恨不得全部给霸占了。”

纪北从茶水间出来，扫了眼那些恨不得在周身立起防护罩，与她彻底隔离的人，拿了份文件去找刘念了。

“有事？”

文件上的阴影让刘念停下了手上的工作，抬头看着纪北。

“这份报表有一部分数据对不上，做的很隐蔽，但……这个漏洞应该不小。”把东西放在刘念的桌子上，纪北指了指上面的数据。

“行，我知道了。”把人打发走之后，刘念拿着文件进了总裁办公室，脚步有些失了频率。

从她们这些实习生被提上来的那一刻开始，刘念就像是一个机器人，连步子的频率都没有变过。

可刚刚变了。

在场的人都看着纪北，不相信一个实习生能发现什么让刘念的步伐乱了。

瞥了眼聚在一起的脑袋，嘀嘀咕咕的声音她也听到了，却没有解释的欲望。

人只有遇到自己的竞争对手才会竖起全部的警惕，至于这种碾压的货色，自然无所畏惧。

坐在工位上纪北继续忙碌自己的事情。

从到总裁办开始，刘念对她就是放养政策，从来都是可以遗忘的。

无形中在告诉所有人，总裁办不欢迎纪北。

潜移默化的想要打碎她的念头，却无功而返，纪北好似不在意这些。

没有工作她就趴在那里睡觉，有工作了就全力以赴。

办公室内。

刘念把纪北送过来的文件放在封戈面前，用手指了指面前上面的问题，“刘雄那边应该是真出问题了。”

“嗯，下班后让刘烨过来。”靠在老板椅上，封戈扫了眼被纪北看出问题的文件，轻声笑了出来。

这样敏锐的嗅觉，忽然让他有点不忍心。

最初他并没有把纪北当一回事，大山怎么会在意一个小石子的撞击，直到她冷不丁拿当年的事说事要进凌天集团，他才把重新把这个人放在了视线内。

从踏进来开始到现在，纪北看似毫无行动，却暗中走遍了凌天集团每个角落，交到她手里的东西都能被她研究透了。

她想根据这些报表看到什么，封戈不是不知道。

他猜纪北已经怀疑凌天集团跟去年的730案件有关了。

至于她怎么查到的就无从得知了。

太过敏锐，放在外面很危险，谁知道她会不会跟穿山甲一样，一点点从边角料挖你的命脉，不如放在身边盯着诱导着她走向深渊。

“交待你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已经安排妥当了，您当真要……”二助的位置空悬很久了，训练场那边也不是没有安排合适的人手的，但都被封戈拒绝了。

现在把二助给那样一个随时都能反咬你一口的，太危险了。

“出去吧，三天后宣布结果。”

从总裁办出来，刘念瞥了眼坐在工位上不合群的人，眉头轻皱。

他不喜欢纪北。

没由来的觉得不安心。

可封戈的命令从来都是强硬的，不容置疑。

随着出结果的日子越来越近，纪北被排挤的也越来越明显。

形单影只的感觉特别可怜。

好几次在食堂，纪北都察觉到赵卓眼底的挣扎，可她还是当做没有看见。

她清楚只要自己迈出第一步，赵卓还会和当初一样对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