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目鹰？”张弛把马桶盖子盖上，坐下。

“嗯，你了解吗？是同行。客观的说，他们现在实力比我们要强一些，虽然入行没几年。”

“哦，这个名字不会是针对你们的吧。”张弛明白了是哪三个字。

三目鹰，黑猎犬，这两个名字放在一起怪怪的，张弛能感觉到电波中有种尴尬的气氛。

“呃……虽然是竞争关系，但平时我们也是井水不犯河水，没有什么矛盾。这次应该是对事不对人。”王总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这个人叫陈云飞，当过特种兵，各方面都很出色，小李在部队比武大赛中就见识过他，非常佩服。他在自己保存的大赛表彰照片里确认了是陈，并通过以前的战友打听得知他现在是三目鹰的骨干。”

“被偶像亲自指导啊。”张弛揣摩着小李的心情，“不管是不是受万豪委托，他们的任务应该已经完成，或者中断了，对吧？”

“很有可能。”王总明白张弛的意思。

“客户那边呢？我看警方通告说她认同了自杀判断？”

“她说其实还是不太相信，但警方证据充足，也没有办法。万豪确实有在心理科就诊的记录，不过都是开一些助眠药物，没有确诊过抑郁。他睡眠一直不好，最近似乎有些严重。”

“难道又是一个被冤枉的中年压力男？”张弛不太相信这个概率。

“不好说。在尸检报告和公司抚恤金谈判给的压力面前，她就签字了。反正人都死了，生者还是要现实一点，这种都是越晚钱越少，你懂的。”

“对了，你知道代表金鑫跟她谈判的是谁吗？”王总口气略显轻佻。

“谁？……”张弛的在脑海中一通翻找，“杨桃？”

“你果然聪明。客户吃了个哑巴亏，据说杨桃还主动提起她之所以这段时间跟万豪联系比较多，就是因为公司看他情绪不好，领导给安排的关怀任务。”

“啊？还有这种事？”

“客户没有表露出来，但心里根本不信。她说看到过那些聊天记录，很……露骨，可惜没有保存证据。”

“王总，万豪有双胞胎兄弟吗？”张弛突然问。

“没有，她只有一个姐姐。为什么问这个，你是不是查到什么了？”

“没什么，随口瞎问。那现在，你们这个案子算了结了吗？”张弛又问。

“嗯……客户希望我们想办法继续调查，她还是坚持她之前的判断。可能更恨那个杨桃了吧。这些事她都没有告诉警察，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名声？这事情她虽然是受害者，但终归不好听吧？”张弛思考片刻，“还有，她怕调查中牵扯出那些灰色收入？”

“想要真相，是有代价的。”张弛揣摩着那个女人的心情。

“没错，除此之外，还有第三点，也是我们的优势。如果找到外面的女人，在追回第三者名下财产的时候，我们可以采取更灵活的方法去谈判。”

“如果是警方的话，单纯依靠法律去判断财产的所有权其实还没那么清晰，可能要旷日持久的打官司。”王总的语气很平静，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告诉张弛这些。

张弛琢磨了一会儿“灵活”、“谈判”的含义，似懂非懂。

“可是，我总觉得自杀有疑点，继续干会不会还是有危险？”张弛坦白，“咔嚓”——他脑海中浮现出电视剧里那些脸上涂抹油彩的特种兵轻易扭断人脖子的镜头。

“我同意你的看法，所以暂时没答应她。”王总最后说。

他果然是一个谨慎的人。

……

张弛拖着发麻的双腿挪到床边，倒下。

“这么晚了又跟谁打电话呢？”

“啊没有啊，这两天有点便秘。”

“那你倒是冲水啊。”

“唉，一会儿再试试。”

……

不比不知道。三目鹰的官网果然正规很多，业务也更广泛。不仅有大量业务介绍、成功案例，而且还列出了全国各城市办公室的地址和电话。

相较之下黑猎犬那个网站就像一个初学者随便找了个模板制作的。

张弛有一种吃亏上当的感觉，难道黑猎犬就是个草台班子？但他向来就是这种性格，懒得去货比三家反复比较，逮一个就凑合，归根结底还是一个“懒”字。

“店大欺客。”张弛翻身躺平，安慰自己，“王总还是很靠谱的，换三目鹰很可能根本懒得搭理我。”

关掉浏览器，他习惯性的打开了某二手房app。

“您关注的户型上新了，快去抢购吧。”

“您关注的户型降价达10%，快去抢购吧”

两条消息连续弹出。

“600万……”前两天关注的时候这个户型的挂牌价还是650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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