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到这些时魏如玉举过一些经典的例子：

“杰克和肉丝第一次约会的日期是？” ——无效

“杰克和肉丝第一次牵手超过10秒的日期是？” ——有效

“阿竹，阿凤，阿敏三人中，段二最爱谁？” ——无效

“阿竹，阿凤，阿敏三人中，谁引起段二生理反应（心跳加速，体温升高等等）的次数最多？ ——有效

“在迈克心里，事业和家庭哪个更重要？” ——无效

“迈克在过去一年每晚21点在家的天数是多少？” ——有效

……

00:05分，周二。

“请输入问题：”

“双色球079期的中奖号码是？”

“无效问题。”

今天他想测试的第一件事：问题对外部存储信息的引用能力。一旦成功，就可以实质性的突破50个字数的限制。

这一条张弛有六成以上信心，他手机里的文件理应是环境的一部分。他已经查到了黄老板的名字，也加入到了那份名单当中。

“我手机数据根目录里文件A01.txt中存储的人名当中，谁从XX店（ID U_xxxx）获得的收益最多？”

“无效问题。”

不能引用吗？

他突然想到一个自己可能犯的错误：对方位于五天之前，那么文件应该那个时候已经存在才可能被查到。也就是说，50个字的信息是穿越时空的上限。这一点留到以后确认吧。

“从XX店（ID U_xxxx）绑定银行账户转出的所有资金目前在哪个银行账户里累积最多？”

“廉飞 6xxxxxxxxxxxxxxxxxx。”

居然第二问就成功了。

张弛想测试的是“链式问题”。如果没有这个能力的话，这个问题就需要拆成两步：

1. “从XX店（ID U_xxxx）绑定银行账户是？”

2. ……

这样的话需要再等五天，效率就太低了。

或者借用团队的能力，五分钟之内接力提问。但这样不仅浪费资源，而且时间紧张，非常不利于大家安排各自的计划。

这个问题除了句法的链式还隐含了语义中的“链式”：银行卡转账可能经过了多次中转，看来这一点追踪起来对方也毫不含糊。

还有一个顺带的发现：“最”这种搜索的形式可以在没有明确的候选名单中进行，说明“他”能自动推断搜索范围。张弛甚至觉得这一条比上一条更有用。一个是效率问题，一个是能力问题。

张弛在名单中找到了“廉飞”两个字。今天收获颇丰，他的信心又增强了几分。至于冤枉了黄老板这件事，他并不在意，这件事的答案本身没那么重要。

……

上午，他把结果发给了陈云飞——这次任务的指定联系人。张弛觉得这个线索已经足够了，只要知道了具体目标，黄老板的选择应该很多：

—要么针对他进行技术布控抓个现行。

—要么直接报警，冻结那个账户查账，很快就能水落石出。

—要么找廉飞摊牌，拿报警要挟他把钱吐出来私了。

陈云飞也认同他的判断，让他等反馈。对于张弛的“速度”，他似乎早有预料。

当然，张弛其实也没有进一步手段了，他很难拿到实质的证据。

廉飞的名字在互联网上搜索不到，张弛又去找浩宇打听。

“好像有点印象，我现在就帮你问问。”浩宇拿起手机。

浩宇在圈子里熟人很多，几乎在哪个稍微大点的游戏公司都有前同事。

这个一要归功于他自己跳槽次数多，二也是因为这个行业人员流动频繁——特别是那些失败的项目。所以不少从业人员蹉跎多年，一个像样的项目都没经历过，但“人脉”却很充足。

很快，对方给了反馈。出乎张弛的预料，廉飞不是什么小角色，而是黄老板公司运营部的经理。他跟老黄挺久的了，那款游戏的发行运营是他一手负责的。

“你打听他干嘛？”浩宇问。

“这个嘛，朋友之托。”张弛神秘的说，“上次我跟你说过我业余做侦探，你忘了？”

“行啊兄弟。要是有抓美女间谍的活儿，坚贞不屈的那种，人手不够记得叫我。不过，现在求你先帮我把那些人搞定吧。”

“好好好。”

……

晚上，木蜻蜓，5号桌。

“又有什么事？”魏如玉再次迟到了，风风火火的坐下。不过她立刻倒打一耙：“咱们最近见面是不是频繁了一点儿？”

“得了吧？这要是侦探约的，你也这样说？”陈康直白的说，他明显也带着情绪。

“那……当然不一样，客户就是上帝没听过吗？好了快说吧，今天什么事？我一会儿还有活儿。”魏如玉两手托腮，做倾听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