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林缓缓简直恨得咬牙，但还是乖乖画出了辅助线。

然而，对林悠悠来说，有了这条线和没有这条线毫无差别。

她不得不抱头气鼓鼓地对着艾朗喊：“就这！有什么用？我想不出，不如杀了我吧！”

艾朗扭头看到林悠悠懊恼的样子，被她逗笑，拿过草稿纸一步步耐心替她解起来。

解罢问道：“你明白了吗？”

林悠悠甚是心虚，但也硬着头皮答“嗯，我知道了。”

“那做吧。”

林悠悠准备照抄草稿纸上的内容，艾朗却抽走了草稿纸算起了他的题。

怎么办?林悠悠听得一知半解，不管了，把记得那点东西先堆上去吧。

上了七八次厕所，拿了两三次水喝，喊了一次饿，艾朗给她找了坚果吃。

好不容易，终于挨到了五点。

林悠悠归心似箭，说了声“我走了”就准备起身。

艾朗抬头盯着她，“你做了多少？你对答案了吗？全都对吗？”

死亡三连问。

一丝绝望的神色浮现在了林悠悠的脸上，有必要这么负责吗，学霸的责任感都这么强吗，非得要兼济天下？

不等林悠悠回答，艾朗已经开始替她检查。

他脸上的表情从平静很快就变成凝重，又从凝重变成惊诧，错误之多，让他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林悠悠抿着嘴唇，却又大义凛然地仰着下巴。

半晌，艾朗才忧心忡忡地说：“有很多错的，你回去看答案吧，想不明白的明天再来问我，你把它们抄在一个错题本上，明天来再做一遍。”

想必是错得太多，现在讲，讲到半夜也未必能讲完。

林悠悠才不管那么许多，反正是可以走了。

艾朗说什么林悠悠其实是听不进去的，但她又不得不按他说的做，不敢太过于摆烂。

万一被她妈知道她摆烂，又得被360度24小时不停的念叨。

唉，高三在即的压力，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艾朗将林悠悠送出门后，又坐回桌前。

他想起刚刚看到的林悠悠写的那些答案，简直错得离谱，让人哭笑不得，他不由自主地摇了摇头。

再刷一会儿题，太阳开始落山，艾朗就准备出门打球了。

艾朗的生活很规律，早睡早起，晨跑、网课、刷题、打球、睡觉。

艾朗这种生活，在林悠悠看来简直自律得令人发指，毫无乐趣可言。

而在艾朗眼里，林悠悠这个从出生起他就认识，只比他小几个月，曾经和他同用一个洗澡盆同睡一张床，不是亲妹妹甚是亲妹妹的家伙是他一堆妹妹中最为令人头大的。

林悠悠常常脑洞大开，且胆大妄为付诸实践，又巧言令色，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小时候艾朗不知无缘无故为她背了多少黑锅，又因为她闯祸被连坐挨了不少数落。

幸而长大，大家忙于读书，见面的时候也就是各种假期了，艾朗这才免了不少无妄之灾。

但艾朗终究是纵着林悠悠的，替她多挨两句骂，挨两下打，对习惯了高压生活的他来说也是无关痛痒的。

打完球回家，艾朗照例是读书，然后早早睡了，到清晨时分却在恍惚间梦到了一些不可描述的内容。

对于一个血气方刚的十八岁少男来说这也没什么奇怪，也并非第一次。

但要命的是，这次艾朗看到了一张非常具体的脸，而那张脸居然是——林悠悠的脸，不由得惊醒了他。

整个早上，整个五千米的晨跑过程中，艾朗都一直陷在这个梦带来的震惊以及对自我的怀疑里。

这太奇怪了，奇怪而且变态，这种梦的对象怎么能是自己的妹妹。

直到艾朗吃过早饭，才在疯狂刷题中渐渐缓了过来。

此时此刻，林悠悠还沉浸在睡梦中，然后，在她妈张月蓉劈头盖脸的一顿骂声中惊醒。

“你要睡到几点，睡到吃午饭吗？

林悠悠你简直懒得出奇，马上高三了你知不知道？

你还在做梦吗？做梦能上大学？不需要学习是不是？”

林以昌恰好路过，张月蓉扭头瞪了他一眼。

她指着林悠悠继续说：“你自己看看你女儿，跟你一样懒......”

林以昌快步溜走，惹不起躲得起，他不趟这趟浑水，抓起早餐就出门上班了。

看名字，张月蓉和张月芝真像是亲姐妹，两人本是初中同学，凭着名字相像的缘分桃园结义了。

好巧，两人都不是什么好脾气，不同的是，张月芝觉得我儿最棒，张月蓉觉得我生了个什么玩意儿。

林悠悠因为在被窝里偷偷追剧到凌晨，困得要命，而错题什么的，完全被她抛到脑后。

吃过午饭，林悠悠才匆忙把昨天的错题抄了下来，真是烦死她了，她对数学不能说是毫无兴趣，只能说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