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臣觉得大敌当前,决不可轻敌。”陆曜进言道。
李牧闻言,眼眸暗了暗,看向陆曜的眼神带着些许的不悦,“太后不是,已将此事交于你处理,有你在,朕心安。”
说完,李牧将另一枚虎符交给了陆曜。
“记住,用我们的人,太后的人,朕信不过……一定小心行事,且莫让其他人知晓,不然朕为你是问。”
陆曜接过李牧的令牌,但心中隐隐不安,本想进言,却被容景扯袖子拉住。
陆曜只好作罢,回道,“臣遵旨。”
直接下来的一个时辰里,陆曜与其他人在李牧面前,商定了明日布局。
出了密室后,星幕暗淡,东边升起一层淡淡的金黄光辉,眼看天色将明。
黑暗的黎明,总是那么令人着迷。
陆曜正回大理寺的路上,容景喊住了他。
陆曜回过头一看,见容景急匆匆的赶来。
“怎么了?”陆曜满脸疑惑的询问道。
容景摇摇头,“你刚刚想在圣上的面前说什么?”
陆曜长叹一声,抬头望了一眼天色,语气里尽是无奈。
“我觉得此时没有表面上的那么简单,红月教苦心积虑的暗自筹谋,就算与鲜卑人达成了共识,大燕灭亡,鲜卑人兵强马壮,倾举国兵力,大燕迟早收入囊中,红月教此举岂不是给鲜卑人做了嫁衣,我想楚慎没有蠢到如此地步。
可圣上只顾着与太后权力争斗,将大燕百姓安危置于何地。”
容景听到陆曜的话后,吓得连忙上前捂住了他的嘴,恨铁不成钢的道,“这话你在我面前说说得了,若是传到第三个人耳中,可有你苦头吃的。”
陆曜一脸嫌弃的推开了容景的手,“我这官当的真是憋屈,跟缩壳的乌龟王八蛋有何区别。”
“这皇宫里处处算计,尔虞我诈,活下来的都不是人,而是地狱里的恶鬼,一朝天子一朝臣,做好自己的本分即可,陆曜你可不要参与圣上与太后的势力斗争,尽快将自己摘出来,自古伴君如伴虎,小心命没了。”
陆曜听完,觉得容景说得挺有些道理。
他还要赶紧将父亲从这摊浑水中拉出来。
若不是几年前,陆奎不知怎么了听信李牧的话,加入到了反太后的阵营中。
陆曜为了父亲,只好也进了一摊浑水之中,在圣上与太后之间周旋,陆曜早已身心疲惫。
“我倒是不知容院首何时加入了圣上的阵营之中。”陆曜看着容景,一脸好奇的追问道。
容景闻言,嘴角划过一抹苦涩的微笑,抬头看向天空,一副淡然的神情道,“笼里的金丝鸟本就该属于天空的……”
陆曜扭头望向容景,看到他眼眸里浮现出渴望的神情。
他倒是忘了,容景此生是最想逃脱太后控制的。
从出生就像一只金丝雀一样,关在笼子里,没有天空,没有自由,只有利用和掌控。
陆曜走到容景的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着,没有说话。
诡异的气氛在两人之间蔓延开外来。
容景十分嫌弃的推开了陆曜的手,“把手拿开,爷可是名花有主的人。”
陆曜忍不住一笑,朝容景翻了翻白眼,那副神情好像再说‘好像谁不是名花有主’似的。
………………
东边升起一轮红日,金黄的光撒在大地上。
因元宵佳节的到来,京城处处洋溢着喜庆的氛围。
街头的小贩不停的穿梭在各个街道之中,小孩子里穿着花衣衫,挨家挨户的讨喜气。
然而容水巷刘府却是一片清冷。
屠苏苏好不容易将大狗带回了家中,刘万里给他开了几副药后,便坐在院子里的椅子上喝酒买醉,承受着情伤。
屠苏苏在厨房里忙着给大狗煎药,分不出身来管刘万里。
然而,阿鸢此刻早不知道躲到那里梦周公去了。
屠苏苏在厨房里忙得手忙脚乱,好不容易煎好药,因为没控制住火候,直接给煎坏了。
在屠苏苏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时。
门外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刘万里懒懒的回应了一声,扯着嗓子喊屠苏苏去开门。
屠苏苏握紧拳头,暗自咬牙忍了忍,要不是看在刘万里为情所困的份上,她的洪荒之力早就爆发了。
屠苏苏走到院子里,一把将刘万里手里的酒壶抢了过来,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道,“师父,今天可是元宵佳节,你整日喝酒买醉,这样下去可不行……”
刘万里见屠苏苏抢走酒壶,并没有恼怒,反而美滋滋的伸了个懒腰,翻过身去,闭上双眼,睡眼惺忪的道,“当了那么多年仵作,我还不能享受享受吗?”
屠苏苏无奈的看了刘万里一眼,见他消瘦沉迷的样子,叹了叹口气,看来解铃人还需寄铃人,便将手里的酒壶还给了他。
往门口走去,刚打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