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朝后，空幻先行一步往御书房去了。

他还有一些事想问那两仅存的硕果，得提前做一下安排。

眼看着父皇走了，背影逐渐消失在他们眼前。

平安度过这场朝议的那两位皇子，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喜悦，控制不住地嘴角上翘。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之前知晓他们父皇可能想在他们几个兄弟之中挑选储君，有人也曾向他们进言，要不要把办差事的功绩弄得更好看一点，以搏父皇欢心。

这个提议听上去挺有前景，但他们还是有自己的傲气，希望凭自己的努力去获得父皇的认可。

哪怕是输了，他们至少尽力争取过了，以后哪怕遭遇什么事也不会有遗憾。

没想到会有如今的结果。

现在距离那个位置又进了一步，他们怎么能不高兴。

但他们知道朝臣们还没走完，那几个刚被罚了的兄弟也还没走，自己目前还是有一个竞争对手的。

没得让别人认为自己轻狂。

他们脸上的笑意只出现片刻，就匆忙收敛。

若不是一直注意着他们的人，恐怕还会以为刚才他们的笑容是自己看错了。

兄弟两人对视一眼。彼此都认为自己不比对方差，但也不会主动与之交恶。

毕竟都这时候了，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他们闹起来也只会让其他兄弟看笑话，万一惹了父皇的厌恶才是得不偿失。

既是同去御书房，两人默契地与其他兄弟匆匆辞别，接下来这一路便双双保持沉默，各怀心思。

到了御书房门口，原本以为父皇会一齐见他们两兄弟，却没想，内侍只说父皇吩咐让他们一个个进去。

突遭单独谈话，他们俩颇为手足无措。

他们以前可没享受过这种一对一的待遇。

父皇的儿子有十多个，他们既不是嫡子，母妃也不是受宠的贵妃。

母妃都难得见到父皇，更不会让孩子耽误他们独处的时间。

所以，他们这些不受宠的儿子，哪儿有什么和父皇单独相处的机会，往常的家宴上父皇能看他们一眼，都是烧高香了。

兄弟两难得产生些许胆怯，竟开始你推我让，将兄友弟恭表现得淋漓尽致。都想让对方先进去面对父皇，使得自己多点时间调节情绪。

门外守着的内侍担心皇上等久了，轻咳两声提醒道“二位殿下不如就按长幼之序入内吧。若是让陛下久等了，恐怕不太好。”

“皇兄请。”年级小一些的皇子立刻顺着杆子往上爬，侧身站到一边，给他的皇兄让路。

年长的皇子虽不愿自己这么早就进去，但并不会表露出自己不情愿。还是大大方方地推开殿门进去了。

空幻最后想从这两便宜儿子这里了解到的，便是他们的宗教倾向和对女子的宽容程度。

可别他们两谁以后当着当着皇帝，就跑去修道炼丹，或者剃度出家，朝事不管，后继者也没安排好，那就太不负责了。

至于对女子的宽容程度，实际上是空幻想知晓谁更能接受女子和离再嫁、寡妇改嫁、女子立女户、继承家产……

若连这些女子最基本的利益都无法保证给予女子，就更别提以后解放女子的劳动力，甚至会让女子做官。

他这也算是挖了个坑，没直接问能否接受女子当官。

省得便宜儿子给他张嘴胡说，当面给他答应得好好的，等他一走，就人亡政息。女子遭受的压迫更严重。

……

和两个便宜儿子分别谈了话，空幻没觉得他们的思想有什么出彩之处。

只能说经过这些年他潜移默化的影响，这两便宜儿子能承认女子也有一定能力，却不会去想给予她们更多的自由和权利。

看样子，他还得努力影响第三代人才行。

不过这次的谈话，在空幻眼中还是有少许优劣之分的。

问题就出在那个年纪小一些的便宜儿子身上。

在确定两个便宜儿子没什么宗教偏向后，空幻并不否认自己钓鱼执法了一下，他让两个便宜儿子觉得他可能有隐居山林，修道炼丹的倾向。

年纪大一些的那个还会劝他，朝政离不得他，历史上也没谁吃丹药获长生的，希望他能打消那些念头。

而年纪小的那个居然想投他所好，送一个炼丹道士给他。

这就有点猫腻了。

能炼丹的道士也不是那么好找的，他这边刚落点口风，小的那个便宜儿子竟能立刻有人选举荐。

不管便宜儿子是早有准备，想要日后引他沉迷吃丹药，还是和道家关系密切，日后自己吃丹药，都不是空幻想要看到的。

于是，空幻便将年纪小的这个便宜儿子从储君预备名单上划掉了。

现下，就剩一个稍微看得顺眼的便宜儿子。空幻对于未来储君的选择还是很谨慎。

他决定得让手下人多次复核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