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空幻不想回“徐世德”的原籍,实在是“徐世德”到这边已经十几年了。
原籍还记得“徐世德”的人又有多少?到时候在那边想找个人帮忙都不知道该找谁。
再说,还待在原籍那边的“徐世德”的几个姐姐又是和“徐世德”一样的遭遇,自身都难保。
不然,姐妹几个又怎么会这么多年没联系。
到时候,他拖家带口的跑去原籍,这几个姐妹别说给他帮把手,能不给他拖后腿,他说不定都得烧高香。
既然去原籍没什么大用,那还不如将就留在这里。
自己握有姜家的把柄,现今这世情要是真是与自己记忆中相似的轨迹,那起码未来十年姜家都得夹着尾巴做人,就不用太操心姜家敢明目张胆的找事。
至于十年后,等政策开始松动,自己怎么也能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了吧。
姜宽礼说话说得难受,站也站得难受,该听这话的人愣是一点眉头都不皱。
他感觉自己大失颜面,却又拿这三嫂无可奈何。有心想转身离开,又因为自己爸还被人踩在脚下,担心给自己爸留下的印象不好,以后分家里东西,会少分,甚至不分给他,便只得在此处单方面僵持似的站住。
他此刻竟颇为后悔,自己这时候跑出来逞什么能,好好躺在床上养伤不好吗?没看连他妈都躲了吗?
把自己弄在这儿不上不下的,面子里子全没了。
以后再和这三嫂一个屋檐下生活,指不定私底下要被怎么笑话。
这时,姜老娘突然回到屋外,打破这沉默的僵局。
“老四,你和你媳妇还杵在这里做什么?”
自己男人还在外面做人质,任姜老娘心里有再多怨言,也是一点不敢磨蹭。
拿着数好的钱和票,她就又出来了。
只是看到四儿子和四儿媳站在这儿外面什么都没做,姜老娘的脸更黑了。
留在身边的两儿子一个赛一个的废物,老三突然打不了人了,老四被人稍微欺负一下,就闹着抹脖子。
要不然,今天怎么让这小贱人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
最关键是老四今天帮不上忙就算了,这会儿带着他媳妇跑来添什么乱。
自己现在是要一手交钱,一手换人。
怎么可能让老四他们知道自己给了多少东西出去。
先不提老四会不会跟着闹起来,就说老四媳妇一个外人,怎么也不能知道自己家有多少家底。那简直是给自己家埋另一个炸雷。
思及此处,姜老太不免懊恼。
这些年,她一直记得要防着老四媳妇,怎么就没记得防着那小贱人。
养了那么多年的狗,当真是养不熟。
姜宽礼乍一被自己妈用训斥的语气喊话,顿时委屈不已“爸还被三嫂踩着,我们就不管吗?”
姜老娘本意是想把这两人赶回他们自己的房间,好方便她拿东西,不被看见。
结果她越说越来气“你管什么管?从你出来到现在,你就在那儿干看着?你就是这么管的?滚滚滚,什么用都没有。”
被允许回房间了,姜宽礼一时不知自己到底是该喜还是该忧。
按理说,有台阶下,让他躲上一躲,挽回下面子,他该窃喜的。
可被他妈那么一说,突然就显得他怎么那么废物。这会儿家里的成年人都在这儿呢!这不是让他更丢脸了吗!
张张嘴,有心想争辩几句,姜宽礼看见他妈和他爸的脸色,还是从心地转头对自己媳妇说道“我们还是回去吧。”
帮不上忙,再继续看自己爸那么狼狈的模样,天知道他爸会不会在心里给他记上一笔。
而且继续争下去,他妈正气头上,不一定会给他留脸,到时候他岂不是还更丢脸。
怂一下就怂一下,退一步海阔天空。就不继续显眼了。
自己男人这窝囊的样子,黄秀珍有心嫌弃,无法言说。
只是她本就只对外面发生的事好奇,又不想掺和进这一团乱麻里,此刻自然乐得顺水推舟赶紧扶着人躲开。
无关人员退场,姜老娘还仔细看了看自己四儿子和四儿媳是不是真老老实实地进了房间,没有偷看。
确定那边没什么动静,她赶紧走向那小贱人,掏出怀里揣着的钱票“只是你要的东西,可以把你公公放了吧?”
这其实还是姜老娘暗戳戳地在显示着自己的优越感。
在她想来,这小贱人也只能现在逞逞凶,人又不敢离了他们家,等他们家的男丁全部恢复好了,到时候她这个做婆婆的自然是想怎么教训这小贱人,就能怎么教训。旁人还说不出一句不是来。
小贱人,你就给我等着吧!
接过递过来的一把钱和票,没有外在威胁,空幻一点也不着急,手拿着挨着挨着就在那儿当场点算。
点算清楚了,空幻就把那些东西叠好,往自己裤带一塞。接着像个没事人似的,继续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