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露深,一天中最容易收集夜露的时候到了。
夜露,除了干艾外,武凌城药铺最多见的收购物品,也是邪族土巫师最烦感的东西。
赶在这时出来,玄七就是想绕过武兵打探一下城里药铺的虚实。
当然,他已经为此做了准备。
“狐狸,你穿好没?”
随着他的催促,城西区衣服铺的门缝里钻出来条扭扭捏捏的白影:“嘤嘤嘤,大哥,这么穿行吗?”
“真的能吸引美女吗?嘤嘤嘤”
“要是岁数大的,嘤嘤,比如老太太什么的看见了,会不会,会不会,把我的名字独孤相芳刻在心上”
“嘤嘤嘤,其实我这颗鲜嫩的芳心早就蠢蠢欲动,动的不只那里,那里不是那里,刚才不是那个意思,嘤嘤,想想还真有点不好意思……”
啰啰嗦嗦的碎碎念夹杂着鬼叫传进耳朵
声音荡气回肠却又骚气十足,在月光下分外瘆人。
绕是玄七明知这是狐狸踩高橇穿白裙,也禁不住后退了一小步。
“怎么样,大哥?”
白狐独孤相芳把顶着的假发甩甩,整个狐狸脸自假脑壳后面探出来。
玄七由衷的点头:“这效果,完鬼了。”
得了夸奖,他新收的小弟献宝般从胸部掏出两个包裹:“大哥,咱们叫七芳组合怎么样,我也给你带了件,还有意外收获,你看看!”
……
子时的武凌城药铺,里院灯火通明,外面看守的武兵们已经有了困意。
要说也不怪他们,作为人类,连续五天昼夜连轴执勤,已是困的眼皮打架。
里面的土巫可不管他们那些,不过是些命如蝼蚁的人类,累死了拖去喂蝇就行。
“老三,听说今天又累倒几个,还没死透就被喂了蝇,你说咱们站在这是为了啥呢?”一个年轻的武兵捧着饭菜,语气迷茫。
“今天活明天不死,在城里住有吃有喝已经不错,有饭吃赶紧吃饱了!”叫老三的明显不想聊这个。
他更年长,喂蝇的事见的多了,谁能保证不被邪族或土巫师捉生炼血,当下能有的吃就是一切,多想只能徒增烦恼。
“嘤嘤嘤嘤怪不好意思,嘤嘤,嘤嘤……”
一阵古怪的鬼叫从胡同里响起,两个迷茫的武兵顿时后脑勺一震。
这种感觉在他们转头看见街口一黑一白两鬼时达到顶峰.
白的哭声瘆人散发遮面,头顶粘着血毛,黑的黑瞳渗血长舌吐地,口中念念有词。
相同点是两个东西都披着阴阳帆,时隐时现,飘飘忽忽,在月光下没有影子。
“那是什么?是不是鬼物?”
不仅外面的武兵,药铺里面冲出来的土巫也看见了这俩漂浮在地面上的东西。
“什么叫是不是鬼物?鬼他娘给鬼开门,鬼到家了啊!”人群里,不知谁撕心裂肺的喊了句。
接着是死寂,像死了一样的寂静。
在两个东西向他们飘了大约三步后,人群巫群齐齐炸开:“啊!有鬼!”
鬼物,又名鬼虚,无论人妖邪巫,十见九亡。
“大哥,土巫也被吓着了,这招真有点好使!”独孤相芳挠了挠假头下的耳朵。
“接下来还得靠你”
与白狐同起同落,玄七慢慢飘进药铺。
“废物!喊叫什么?都想死吗?”
院里土巫已经跑没,屋子里的土巫师终于坐不住,推门而出兴师问罪。
可在看见玄七那一瞬间,他自后背出了一身冷汗,恐惧蔓延了他的全身!
“鬼罗刹!”
几乎一瞬间,他用尽吃奶的力气撕破了土巫符,钻进地下遁土而逃,甚至怕跑不快吐了心头血在上面。
这逃跑速度令想出主意的玄七都颇为不解。
“嘤嘤”
“嘤嘤嘤”
狐朋豹友在药铺前院搜索了一番,除了满地的腐臭没什么特别的,想来土巫师已经把院里的尸体全部喂了口水蝇。
狐不走空劫富济贫,独孤相芳又盯上了药铺的后院,逛了一圈后,除浓重的血腥味,鸡毛都没有。
只找到了袋无主的金银珠宝,还用红绸裹着,可能是土巫师忘了带走的。
他立刻把宝贝扫荡一空:“大哥!咱们发了!”
玄七满意的拍拍狐狸:“你倒是挺会淘的。”
摸着包裹的纹路,他突然察觉了不一般,莫非与鬼族有关。
“鬼罗刹”
他在嘴里咀嚼着这几个字,能把土巫师吓的遁走,看来绝非一般鬼物。
突然,他灵光一闪,想到了听过的一个传说。
古蜀在洪水下灭亡后,邪族接二连三发动血祭阵法,有名的人族怨海就是那么来的。
据说当时血水满地,人类的灵魂在怨海上飘荡不散,最后多成了鬼物。
或许这鬼罗刹就是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