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子监祭酒看着陆景那假得要死的表演,又看了一眼那些被打得爹娘都认不出来的学子们,眼角狂抽不已。
什么叫恶人先告状?
这就是啊!
可是就算如此他们又有什么办法呢?
人家陆景现在可是陛下身边的大红人啊!
日后飞黄腾达,成就不可限量!
而他呢?
说好听点儿,他是国子监祭酒。
而实际上在那些士大夫眼中他只是一个不入流的文人啊!
尤其是现在,陛下轻文重武。
陆景能出头,那不比他们强多了?
拆穿?
这就是打人家陆景大人的脸啊!
于是只能一脸陪笑,无奈上前:
“陆少保,大家都是同僚,误会,误会啊!”
陆景叹了口气,仰头做出一副努力憋泪的模样。
“罢了,我原是想,日后慢慢劝陛下接纳儒学,顺道再从国子监里多提拔些人才。”
“没想到,大家竟如此看我,唉~”
祭酒目光嫌弃的扫了一圈梁司业等人,暗骂一声蠢货。
不管怎么说,陆景也是陛下刚刚提拔上来的人,日后前途不可限量。
别人巴结都还来不及,这帮人竟上赶子来找不痛快!
但,身为国子监主官,他还是不得不站出来。
“都是误会,陆少保大人有大量,就不要同他们一般见识了,本官在此,替他们向您赔罪了。”
说着,他撩袍便要跪下。
陆景吓了一跳,连忙将人给托住了。
“大人言重了!大可不必如此!既然是误会,说开了便好。”
祭酒本就没真打算给他跪,所以,陆景一扶,他就麻溜的起来了。
陆景暗骂一声老奸巨猾,面上却露出一抹哀伤之色。
“诸位同窗觉得我背叛了儒学,对我很是不耻,我知道。”
“可陛下摆明了已经在暴怒的边缘了,我若还要与他理论,岂非找死?”
众人沉默了,在那种情形下,他们也不敢保证自己就敢坚持到底。
梁司业冷笑了一声,跳出来指责道。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解释成什么了?”
“自己不喜欢的,也不想给别人!”
“你这分明就是为了讨好陛下,恶意污辱圣人言论!”
这话一落下,学子的怒火再度被挑了起来。
太过份了!
眼见着那些学子又有暴走的趋势,陆景连忙解释。
“梁大人此言差矣,陛下当时已经怒不可遏了,连太子都受了责备!”
“我就只能顺着陛下的意思,说点他爱听的,但是,我这都是为了大家好啊。”
“陛下不喜儒学,这要是哪天不高兴,直接就把这国子监给拆了,你又待如何?”
“我那么说,不过是用缓兵之计,等到陛下足够信任我了,我再慢慢向他灌输儒家思想,岂不美哉?”
众人面面相觑,随即点头,再度看向陆景的目光里,便多了几分崇拜。
国子监祭酒也是个聪明人,不管陆景说的是不是真的,此刻都不容再在这件事情上纠缠下去。
于是,他拼命朝梁司业使眼色,递了个台阶。
“陆少保高风亮节,令人倾佩!”
梁司业脸很臭,但也只能硬着头皮往下爬。
“只要你日后不再发表此狂悖之言,我便与你握手言合!”
陆景当即拍着胸脯保证。
“我保证,日后定然会不会了!”
不会才有鬼~!
不过,他双拳难敌四手,要把这些酸儒给惹急了,他打不过啊!
这种时候,学武的重要性就体现出来了。
见双方已讲和,祭酒瞬间笑得跟朵老菊花似的,拍着陆景的肩膀。
“陆少保年少有为,日后在陛下面前传播儒道之际,也莫要忘了你这些同窗们哪。”
重要的是,莫要忘了他这个主官。
陆景嘴角几不可见的抽了抽,默默退开一步。
“您放心,生我者父母,教我者圣人也。”
“假以时日,我定会让陛下真心实意的爱上儒学。”
“您与诸位同窗,我都不会忘记的。”
呸!
我传播个鸡腿!
周武帝摆明了就是儒家死敌,让他罢黜百家,独尊儒术,那这个国家不是等着玩完?
道不同,不相为谋,他可不想与这些儒生为伍!
既不能为伍,那就只能是敌人!
还想让他提拔他们,想屁吃呢!
陆景麻溜的收拾完东西,马不停蹄地离开了国子监。
国子监祭酒直将他送到门外,眼巴巴的望着他,冲他挥着琼瑶手。
“陆少保,苟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