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文斌皱了皱眉，放下了手机，大抵是心中对这个姐姐还是有所敬畏的，闷闷的说道：“他提了不该提的。”

季知晓瞥了一眼季文斌，季文斌和季知晓长得有些许相似之处，但是又不完全像，季知晓的眼睛炯炯有神，虽然是单眼皮，但是丹凤眼却恰到好处的安在这张脸上。季文斌的眼睛遗传爸爸，也是单眼皮，但常年生活作息不规律，并且是高度近视眼，眼睛变得越来越小，而且很锋利，这种锋利是那种让人讨厌的锋利。

“提了爸爸？”季知晓问道。

“嗯。”季文斌冷冷的闷回道。

“所以由于你的一气之下，我花了将近五万块钱，并且从津市赶回来。”季知晓语气冷静的很，彷佛在说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关的事情。

季文斌眉头皱的更紧了，将一双本来就小的眼睛挤的更加的刻薄，什么也没说，好像跟他没有什么关系一样，拿起了放下的手机，放在自己视线一尺的范围内，继续打着游戏。

季知晓叹了口气，靠在沙发背上，视线往上移了移，看着这个都没有时间细细打量过的浅蓝色天花板，说道：“季文斌，你以后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我不会再管了。”

季文斌手指顿了顿，目光中闪过一丝不屑，还是没说话，视线一直聚焦在手机上。

“吃饭了！小斌，知晓，石林喊你爸吃饭！”厨房里传来了王美玲洋溢着喜悦的声音，似乎一家人聚在一起吃顿饭，哪怕是虚假的团圆也能使她开心好久。

季知晓看着纹丝不动的季文斌和姚石林，和在卧房毫无动静的姚利强，她不理解，她一直不理解自己的母亲为什么要选择这样的生活，为什么要这样委曲求全。

季知晓起身去帮王美玲端饭，不一会儿，饭上齐了，还是没人到餐厅。

“季文斌，你手机是该摔了是吗？姚石林，给你脸了吧？喊你爸去。”季知晓冷冷的在餐桌上发号施令。

季知晓的话还是有点用的，都出来了，因为她真的摔过季文斌的手机。

“知晓回来了啊！”姚利强只穿着内裤从卧室出来，嘴里的话说的含含糊糊，好像还没睡醒，大概因为知识层次的阶级等次，他从不觉得自己在家只穿内裤有什么不妥。

季知晓没说话，拿着筷子掐了一口肉片放在嘴里。

饭吃的很安静，时不时王美玲给这个夹个菜给那个夹个菜，好像把所有人都照顾好了，唯独没在乎她自己吃的饱不饱。

“知晓宠物医院开的怎么样啦？”突然姚利强开口问道。

“挺好的。”季知晓抬眼看了一眼这个她从小就不喜欢的男人，她讨厌他的粗俗，讨厌他的吝啬，讨厌他的爱占小便宜，讨厌他黝黑的皮肤，讨厌他一切的一切...眼睛没有太多的情绪，对这个男人她早就释怀了，可能描述他们关系最具体的也就是一句在一起吃过饭吧，仅此而已。

姚利强的眼睛里冒了几丝精光，猛抽了口烟，往旁边吐了口烟气，身体后仰了一下靠在了椅子背上，说道：“知晓啊，看你现在穿的光鲜亮丽，你也帮帮你小弟是不，亲的你天天管，这石林不也是你小弟，他这就要高中毕业了，也没个工作，没个房——”

“那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季知晓没等姚利强说完，四两拨千斤的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