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都说斐格·舒尔维尔‘无副首相之名，有副首相之实’，”涅因的嘴角扬了扬，“倒是你，居然当了一名辅警。”

我看了一眼涅因，虽然纳尔博齐首相已经下野，不过当时她应聘了文官职务，理论上不必因为政府换届而离职。

“舒尔维尔，他有没有为难你。”

“怎么样的为难，嗯？”

“眼下他忙着窜访各国，可没什么多余的心思。”她的语气陡然一变，“为什么不来找我？”

“我在等一个人，”湖光的微澜，在满天的星点里艰难前行，“这是我们的约定。”

“秘书小姐！”伴随着晃动的光柱，第三个人的声音匆匆赶来。

“斯敏登家的长女？”窄窄的显示屏里，斐格·舒尔维尔停下钢笔，“嗯，由你处理。”

“事情并不简单，”涅因·纳尔博齐补充，“这股势力，不是反复无常的军政府，天真的议事会，更不是一般流寇。”

“‘拜侯罗’圣队，他们想与范文尼亚展开更广泛更深入的合作。”

“敲诈勒索，这就是诚意？”小舒尔维尔挑了挑眉。

“据他们在军政府的眼线汇报，小伊坎通过出卖一块未开发油田，获得了一批‘沉默金属’坦克。”

“哦，费因茨倒是大方，说下去。”

“费因茨总理还想卖给议事会，但不识抬举的性子你也是知道，国家利益是他们的底线。”

“你难不成也想援助战车？”斐格·舒尔维尔笑了笑，“如果他们的实力至少有军政府一半，倒是可以考虑把泽尔克当作‘实验场’。”

“‘拜侯罗’是泽尔克人祟拜的主神，如果他们打了一场胜仗，信众……”

“打什么样旗号不是难事，他们可以，军政府、议事会自然也可以。”他抬了抬手，“这样，如果‘拜侯罗’能够缴获一辆‘费因茨战车’，不仅是父亲，其他人也不会不支持。”

“对了，第文埃、温拿克不是回来了么，到时候他们可以去指导。”

“塞侯安，快说是什么事？”昏暗的房间里，淡蓝色的屏幕铺出一方光亮，一个瘦小的身形便稳当地瘫坐其中。

“我要你帮我拦下一艘船。”

“你要船上的什么？玩点小钱自己买吧。”他漫不经心地哼哼道。

“干了这一票，双倍薪水。”

“知道你进了帐，不管你用的什么方法，先前的还没结呢，”他的嘴角上扬，动了动手指，“现在我宣布全归我亚伯克了，您忙去吧。”

“呼……又要通霄喽。”斯奴尔·亚伯克抿了口饮料，点开了一处监控视频，“‘圣卜伦丁’号……你是我的了！”

“麻利点，快点装好！”腐臭在鼻尖萦绕，佐尔格感觉一滴汗也淌不出来了，嗓子里仿佛塞进了咝咝作响的碳块。他们不被允许交谈、张望甚至喝水，工钱更是少得可怜。

“你在看什么！”他突然被猛推了一下，踉踉跄跄，直接坐在地上。随之而来的是嘲弄的笑声。

忍忍就过去了，他没想到，更大的麻烦还等着他。

“摩格·佐尔格，你被指控抢劫和谋害高层管理人员，跟我们走一趟吧。”

“不可能是我，我——”

“够了！监控视频上明明白白，带走。”佐尔格的审讯如往常一样轻松，不过赃款却是去向不明。

“这么大一笔钱，他不可能骗得过警卫，一定还在船上。”虽然有手令，搜查的阻力不小，搜查行动队队长莱文泽犯了难，“机密？嘶……这倒霉蛋，取这么多钱到底干嘛。”

“上面也来催了，今天再没有结果，收拾东西走人！”受这一次‘意外’事件波及，尽管是受军队委托的‘圣卜伦丁’号，跟原定出港日期相比仍然延迟了两天时间。

“船长先生，现在这艘船的航行速度是多少？”

“二十节。”

“二十节是多少？”

“四十公里每小时，”白色的胡须抖了抖，如同缆绳上晾晒的床单，“至于‘圣卜伦丁’的最大航速，她能够跑三十节以上。”

“为什么不提升至三十节？”

“因为风浪。”船长笑了笑，“其实高速轮船开到三十节兴波效果最好，又快又省油。”

“如果是前两天还好，现在这飓风变了朝向，恐怕我们还要暂避锋芒。”

“受教了。”士兵悻悻离去。虽然任务重大，但时间要求并不紧迫。他与他的长官担心的无非是上司的猜忌:可以八天完成的，怎么拖成了十天，这两天干什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