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战？哦，开战。”他低着头，继续忙活，“等等，刚才你们说想用什么？”

争端再起恐怕只是时间问题，至于准备，在这靠近前线的维修场里，朱意生刚刚在忙的不过是最简单的焊接工作。

“这第一批装甲今天才运到的。如果只是简单披挂，重量可不会小，这是由于作用特性决定的。”

“抗性与整体质量呈现积极相关，这就是与传统轧制工艺最大的区别。”朱意生搁下面罩，“不难理解吧，最优方案就是一体成型！”

“如果是这样，炮塔的活动范围……”

“等等等等，”他直起腰，脸上带着笑，“这就是问题所在了，成品率还与体积、形状相关。”

“如果同一种金属焊接呢？”

“这我没试过，”他搔了搔头发，“不过应力分散不了的话，十有八九会传导到连接之处，然后……”

“那你焊了多少——”嗡嗡……毫无征兆地，四下漆黑一片。

“怎么停电了？”菲尔汀的声音。

“什么时候恢复供电，这可是工厂。”奇怪，我怎么不记得涅因也在这。

“工厂也会停——哎急什么？”哐啷啷，物品倾倒的动静，朱意生狼狈的声音。

“那边有光亮。”有人在轻呼，我朝外面外望去，那分别是火光！

“这里还有多少辆战车？”我不等回答，“全部开出去！”战车驾驶与寻常车辆无异，焊接装甲更是用不着“伤筋动骨”，随焊随走。

“我们要去哪？”

“威茹大桥，这是开赴前线的必经之路，也必然是他们的目标。”我继续安排，“麻烦你们护送她们安全离开。”威茹桥跨度并不小，虽然是枯水季，河面还是相当壮观。

“对了，要看紧……”嘀嘀嘀嘀——诡异的声响传来，又戛然而止。

(时间:21:20:07)

“怎么回事，回答我！”

(时间:21:20:11)

“敌袭——”对讲机里传来嘶喊，“我们正在被瞄准！”看来客人来的不少，还好战车的正面经过了强化。

(时间:21:20:15)

“报告，目标已被摧毁！”

(时间:21:20:18)

“无人机收集一下对面情况，注意警戒。”光圈在放大，那扭曲的轮廓逐渐清晰。哒哒、哒哒……不知是反击的动静，还是无人机在执行职责。

“是反步兵战车，空投类型。”上面也许装载了反装甲导弹，当然，携带单兵装备的人员也同样危险。嘀嘀嘀嘀——突如袭来，那让人头皮发麻的声音。

“01、01！我看到了火球！”

“01安全。”我正回应，剧烈的爆鸣却从侧后方袭来。

“04被击中，敌人在后面！”哒哒哒哒……机枪在徒劳地呼啸。炮塔也在旋转着，但热成像显示屏上仍然是一片绿色，这种脱力感像是在用兜网捞鱼。

“发射烟雾！”这充满未知数的漫漫长夜，就是他们最致命的威慑。

“第文埃！我们该怎么办？”驾驶室里朱意生呼叫着。

“全体注意，”我沉声吩咐，“我留下来当诱饵，你们的目标是尽快抵达前方的战场！”他们可能是没来得及炸毁桥梁，我想当然地认为。但我们必须要过去！

“很抱歉，你需要冒一点儿危险，”我不由回想起那辆单人驾驶的战车，“一体铸造的车体，工程师，我相信会有那一天。”

[自动装弹机是共识，激光瞄准是必备条件，计算机校正是一大助力，敌我识别正在更代……那装甲兵岂不是成了汽车兵？]

[自动驾驶也不算新奇，为什么他们不用上？这样不就……]

[瞄准也好，校正也好，击发始终依靠人工。我想，刹车也是一样的道理。]

“这是哪儿的臭毛病，打不过就蛮干，还用战车干什么？”他教训起我来，“我才不会下去！”

“营长，我们留下！”我还没来及反驳他们，在朱意生的操纵下，车体的推背感陡然增加。

“成像仪功率开到最大，”我想了想，“各单位，注意其他方向。”看来这一次，也要逃着回来了。

“捷宾·第文埃！”她们的声音闯入，“尽快通过大桥，前面的战斗不能没有你！”